丘处机的长剑已经被李雾龙一指点碎,好在腰间还有一把拂尘,顿时将拂尘抽拿在手,黄影晃动,拂尘上的长线千丝万缕,缠上了缓缓飞来的折扇。
然而看上去轻飘飘的折扇中,却蕴含绵绵不绝的劲力,无数细长的拂尘线刚刚靠近折扇,就已经被汹涌肆虐的劲气直接震断,化作漫天柳絮般的丝线飞散开来。而折扇宛如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般,依然不紧不慢地坚定朝着丘处机继续飞来。
丘处机一声大喝,举起手中光秃秃的拂尘柄划出一道圆弧,将全真教中的道家柔劲发挥到了极致,由下往上轻轻一搭,一挑,只求改变折扇的方向。
然而折扇上传来的雄浑劲力,让丘处机觉得无比的凌厉骇人,只听到咔嚓一声,手中仅余的拂尘柄已经在劲力的冲击下完全粉碎,而丘处机的全真真气在冲击下宛如阳春白雪,消融一空,浑身剧震下,脚下步伐踉跄倒退,眼看就要无比狼狈的跌落到地上。
丘处机脸上涨红,猛然一声大喝,丝毫不顾体内已经无比混乱的气劲,将剩余的真气完全凝聚在双脚中,顿时双脚下陷直接没过了脚眼,身体几经摇晃后,再度重新挺直,嘴角缓缓流下一道鲜血,面上露出不屈之色怒视着黄药师,。
“听说你是全真七子中名气最大的,还以为多少都继承了一点王真人的本事。没想到,居然如此脓包。”
黄药师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失望之色。
不过,丘处机的倔强和硬骨,倒是颇合黄药师的胃口。毕竟刚刚丘处机能够顺着劲力跌坐在地面的话,不过是失却面子,圆了黄药师轻惩的意愿。偏偏丘处机却宁可受内伤,也不愿在黄药师面前折损王重阳的威名,显然也有可取之处。
“好了,黄岛主不过是伸量一下丘道长的修为,没必要弄得剑拔弩张的。以黄岛主的身份地位,定然不会跟晚辈过不去。”
李雾龙开口打了个圆场,以免丘处机性格暴躁,说出太难听的话语。
“今日之赐,不敢或忘!”
丘处机伸手擦去嘴角上的血痕,对着李雾龙点了点头,随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呵,如此实力和心性,全真教恐怕保持不了几年辉煌了。”
黄药师再次摇了摇头,显得有些遗憾。
当年在华山绝顶上论剑七日,四绝都拜服王重阳为天下第一。但王重阳的年岁比黄药师大了将近二十载,终究还是占了不小的便宜。而王重阳翌年都撒手人家,让黄药师忍不住感叹此生都不再有机会能够弥补当年的失败,引以为内心的一大憾事。
“黄岛主未免有些小看王重阳了。”
李雾龙突然开口道。
“若是单打独斗,全真七子每一人在黄岛主眼中,都是挥手就能打发。不过,若是被他们布下天罡北斗阵的话,即便是不敌黄岛主,至少也有一战之力。”
若不是李雾龙的出现,让射雕世界的时间线都已经混乱崩溃的话,那么数月之后在牛家村,全真七子就会打出毕生最为巅峰的战斗。七子联手布下的天罡北斗阵,和黄药师大战了一个多时辰,虽然无法取胜,但黄药师也未能打破阵势,双方可谓是旗鼓相当。连一旁观战的欧阳锋都忍不住出手除去谭处端,显然是感受到天罡北斗阵的威胁。
这同样也是天罡北斗阵的巅峰。少了谭处端,天罡北斗阵不再圆满,威力大减下,已经难抗其余四绝,失却了王重阳最初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