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奇花正在怒放。
这株奇花很像是紫薇花,但它树干虽然和紫薇相近,花色也几乎相同,但花朵却是偏偏像槐花。
它在长陵已经生长了不知多少年,树冠的直径有数丈,花朵怒放时,远远看来就像是街巷之中腾起的一朵紫云。
长陵之中的贵人和韩赵魏大城中的贵人一样,都喜欢深色花,尤喜紫色。
紫色的花朵有紫气东来之意,所以很多贵人的宅院之中,都喜欢种植能够绽放紫色花朵的植物。
然而越是喜欢寓意吉祥,便越是容易对妖异离奇之物保持敬畏,这株奇花的花朵很像槐花,便让人担忧是否不祥。
再加上这座宅院的主人因为父子失和而家道中落,这便更让这株奇花更加带上了些诡异的色彩。
早些年接手了这院落的富贾原本想将这株奇花斩掉,但第一斧斩落,内里流淌出来的汁液却是鲜红如血,便令伐树的劳工也不敢动作,这株奇花便留了下来。
这座宅院也不敢有人长期居住,只变成了富贾的别院,弄了许多藏书和藏品,许多厢房反而变成了藏书房和收藏古瓷和摆设的库房。
不过越是缺少人气,这株奇花却似少了惊扰,反而长得更为粗壮和旺盛,今年的花朵显得更为肥大和晶润,一朵朵在阳光下,如同紫玉一般。
一名身穿玄衫的少年从这株奇花所在的院落走出,他上了等候在这院落门口的一辆马车,然后这辆马车将他载到了一座临河的酒楼前。
这座酒楼在长陵颇有名气,平日必定满座,但今日却是只有这名玄衫少年一位客人。
这座酒楼今日只接待这一位贵客。
因为这位玄衫少年是大秦王朝的二皇子,将来也有可能是长陵乃至整个大秦王朝的主人。
一名身穿蓝布衣衫的中年谋士已经坐在这间酒楼的雅室内等着他的到来。
“你要去屯留。”
二皇子在窗边座下,他看着窗外那条河中的流水,轻声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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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师身边的那些修行者,所以你先去屯留,不会有人注意。”
这名中年谋士有些愕然,他看着二皇子,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赢武已经接受父皇的安排,他会去边军。”
二皇子没有看他,只是缓慢而冷漠的说道:“但我不接受父皇的安排,我不想再面对将来无限的可能。而且父亲给他这样的机会,便意味着将来我的胜算会越来越小。所以我要他死在屯留。”
这名中年谋士惊愕的张开了嘴,他一时却说不出话。
接下来的一个呼吸之后,他反应过来,他看着二皇子,眉头微微的蹙起,“这件事情,你没有让你的老师知晓?”
“没有。”
二皇子摇了摇头,他转过头来看着这名中年谋士,道:“老师自然很厉害,然而他考虑的事情太多,万事总想算无遗策,总想万分周全,但他可能太老了,所以动作便很慢,在过往这两年时间里,他和赢武这帮人,乃至和巴山剑场这些年轻人相比,便总是慢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