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树民见季冬晨沉默不言,心想自己果然猜对了,又继续说道:“等哥年后去县城工作,就想办法走走关系,在县城的某个厂子给你安排个正式工作,这样你就不在这里吃苦了。大哥说你下乡前白胖白胖的老招人稀罕了,可现如今你又黑又瘦的,哥很后悔回来的晚了,要不然指定不会让你回乡下来。”
季冬晨听此,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随即又心生叹息:就算在老妈没的时候三哥赶回来了,原身也不一定会想到找另外的两个哥哥为其出头,还是只会因为年纪小经历的少,一下子被怒气冲昏头脑而失去冷静,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所以,如果以后自己有了能力,帮衬原身的亲人是必须的,当然,那还要看对谁,人嘛,都要将心比心,也要知道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礼,她季冬晨可不想一味地付出、纵容,去做那劳什子的“圣母”。
此时,因为天气太冷,呼吸出的哈气凝成薄霜已经挂满了季冬晨的眉眼,只见她呵呵呵的笑出了声。
季树民见小妹笑的这么开心,以为她同意了,心下一松的同时,沉重压抑的心情也好的许多。
季冬晨笑着对季树民建议道:“三哥,我的事儿不用您操心,大侄女不是提前初中毕业了嘛,还是先把大侄女安排好在哪儿上高中吧!
或者先给二嫂在县城安排份工作,到时几个侄女和侄子就会跟着二嫂的户口成为城里人,你们一家也不用分居两地,城里的生活条件和教学环境还是比乡下好很多的。”
季树民哪里会同意,一脸正色的肯定道:“哥家里的事儿不是你该操心的,听话,等哥……”
“三哥。”
季冬晨出声立马打断也认真的说道:“三哥,你听我说,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会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而且,不瞒你说,因为上次惊马的事儿,公社的袁副书记临走时已经暗示过,年后我可能就要去公社工作,具体是什么工作不清楚,如果是正式的话,我就能有城镇户口了。”
季树民一怔,既惊讶又好似不相信般,郑重的确认道:“真哒?你可别骗我。”
季冬晨立马点头:“嗯,不骗你,当时大堂哥也在场,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他问问。”
季树民脸上不仅露出一丝喜色,看来,小妹儿这是傻人有傻福啊,没有白冒险,不过等回去还是要去找大堂哥确认下才行,这丫头鬼精鬼精的。
三哥走后,季冬晨开门进屋,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看看放在炕头面盆里的白面已经发好,洗洗手准备炖菜蒸馒头。
等季冬晨出去抱柴火的时候,外面竟然飘起了星星点点雪花,她把馒头蒸上锅烧开,外面的雪开始越下越大,很快,地面就铺了一层不算薄的积雪。
季冬晨赶紧到柴火垛那里抱了好几捆苞米杆堆放到外屋地(堂屋、灶屋),她怕雪下大了,这几天出去抱柴火费劲不说还不好烧。
然后又给石头磊成的小鸡架上,多盖了几捆苞米杆子,可别把鸡冻死或冻麻爪喽,季冬晨还指望它们开春儿下蛋呢!
这场雪是真不小,反正在晚上季冬晨开始捂被睡觉的时候,那雪也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