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奇道:“你们怎么算到魔会天黑来,卡的准时间么?”
道士说:“望帝大人说的,不会有错。”
夏极回想了下他们口中敬重无比的望帝......发现画风有些不对。
那名为杜鹃的姑娘,实在当不得这样的敬重吧?
甚至她还被苏太上不停地瞪着,嫌弃她说话说不到重点吧。
正在说话的功夫,天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起来,同时...天地里起了一股刺骨的阴风,茫茫的水雾从大地上诡异的生出。
那车厢里道士再不犹豫,从怀里郑重其事地取出一方土黄色的小旗子,看了一眼夏极道:“不要下车。”
然后,就开始按照某个轨迹,飞快舞动旗帜,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顿时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那小旗子上生出。
道士满头大汗...
夏极抓着刀掀开车帘,平静地往外走去。
车外,好像和白天的时候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拉车的两匹马好像疯了一样,在黑风发足狂奔,不停发出绝望的嘶鸣,马车被带的跌跌撞撞,来回剧烈摇摆。
那御车的受箓道士当机立断,急忙抽剑,连斩带解的割断了缰绳。
两匹马疯狂地冲入远处飞速升腾的雾气,渐去渐远,连马蹄声都很快被淹没。
而那道士却忽地身体一歪,竟直挺挺地往后倒下,瞳孔大睁着,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了,如是被某种强大恐怖的气魄所笼罩,所以身体本能的无法动弹了...
他看向这不知好歹竟敢在此时走出的年轻人,颤抖着沉声道:“进去...”
夏极没管他,而是在风里走到了御手席上,抱着刀,看向远方。
阴冷的夜风将他黑发吹起,凌乱,张牙舞爪,如飞旋的黑焰,充斥着某种魔力。
他的对面,黑暗正在凝聚成某个诡异的巨大轮廓,在尖锐呼啸的风雾里,往这里踏步而来。
而那轮廓的上方,有一双猩红的巨灯般的瞳孔,正放射出照耀大地的凶光。
粗暴的气势,正如实质般覆压而下,震慑的那受箓道士已经僵化不动。
车厢里,那土黄色小旗似乎已经完成了某种“启动的仪式”。
整辆马车开始黯淡。
夏极坐下,在御手席边缘,抬刀摇摇指向那巨大轮廓,
他压制着不知会导致何等后果的进食**,露出微笑,但这笑却不自觉狰狞而贪婪。
他嘴巴缓缓张开,比了一个口型——下次。
那黑暗轮廓好像也感到了不对,竟是稍稍停顿了下...
而马车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黄光闪过。
马车出现在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黄色硬土堆彻的石台,石台中央也插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土黄色旗帜。
如今,两个旗帜贴合到了一起。
石台外,一个裹着暗金色斗篷的女子见到马车出现,又看到席位上的少年,笑道:“夏极,欢迎你来,苏太上前辈已经等你等到睡着了...嘘,我们不要吵醒她。”
她带着夏极出了石台外的大门。
门外,一群玄色道袍的道士正恭敬而立,看到她出来,顿时都恭敬地行礼,然后飞快地进入石台,显然是去检查那两名晕倒的受箓道士去了。
夏极看得出来,这些玄袍道士位阶至少都是受箓道士了......
“望帝?”
“夏极,你叫我杜鹃就好。”
暗金的面具侧向他,瞳孔里露出友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