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人该有动作了。”聂嗣叹息。
“大兄是说沛王?”
“可不是么,一旦王崇赞被灭,朝廷大军驻扎沛国临侧,沛王岂能安稳,若我所料不错,沛王谋反之日不远。”
一旦沛王造反,九州天下,一南一北,那可就热闹了。
随着大雪一日复一日落下,嘉德六年渐渐走到尽头,天地之间银装素裹,枝头之上压着厚厚的白雪。
金翅大鹏雕在空中盘旋两圈,一个俯冲横穿庭院,落在聂氏宗祠的银杏树上。
一双鹰眸倒映,一大群人身着黑服,头戴黑色护额带,立在风雪之中。
为首者,正是聂嗣和上官滢,其后是三代之内的聂氏旁支家主。
因为聂抗身在雒阳的关系,族中年祭,便由已经成家的聂嗣担任主祭。如今的聂嗣,不仅身份上令旁支家主无话可说,且成就方面也让旁支家主心服口服。
“少君、少夫人,内拜!”宗长叔喝声。
闻言,聂嗣携着肚子圆滚的上官滢步入宗祠屋内。随着宗长叔一声‘跪’,屋内屋外全数跪下。
宗长叔走进屋内,为聂嗣和上官滢点燃祭香,而后朝着一众聂氏先祖灵位喃喃低语:“列祖列宗在上,今聂氏子,嗣,功成名就,不堕聂氏之名,威震九州,主祭......嗣妇上官氏,出身丹水范氏......现已孕有聂氏后嗣......请先祖观之!”
言罢,将祭香插入炉中。
紧跟着,他对聂嗣道:“少君、少夫人,可与先祖叙述过往之事由,好叫先祖知晓如今聂氏之貌。”
“唯。”
聂嗣和上官滢分别点燃祭香,跪下,开始向老祖宗汇报过去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怎么处理的,有什么可惜的,对未来有什么展望,希望老祖宗保佑云云。
全部手续弄完,外面的各位旁支家主已经变成雪人。但是宗长叔不让他们起来,他们只能老老实实跪在外面。
“仲大父,初代先祖为何是无字牌位?”聂嗣问。
聂巢抚须,言道:“少君想知道?”
“想。”
“其实也没什么,我族乃古裔,在国朝,先祖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将初代先祖的名字抹去了,少君若想了解,可以去藏书阁看看族谱。”
闻言,聂嗣颔首。以往的时候他是没资格查看族谱的,但是现在却是有资格了。
“我知道了。”
看了一眼无字牌位,聂嗣便将此事给抛掷脑后。他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对聂氏的远祖是谁不是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