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弯腰笑道:“元伯,我们老爷家里最近出了点异常,想请你过去一趟,镇镇煞气。”
粗豪汉子眼睛微微眯起:“是你家小姐的事情吧?她不是生病了么?有病了就去找大夫,找我一个杀猪匠做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张员外家大业大,属于四方城里的极有威望的几个人之一,家里的事情许多人都瞧着呢。
他的千金得了怪病的事情,早就传的满城风雨,街知巷闻。
这大汉身为南城一霸,手眼通天,整个四方城发生的事情几乎瞒不过他的耳目,知道张家小姐生怪病一事并不足为奇。
张管家赔笑道:“今天我家老爷请来了一个神婆观看,说是我家小姐不是生病,而是招了妖狐。要想恢复,须得一个忠肝义胆,不惧鬼神的阳刚大丈夫前去坐镇宅院,只要阳气足,侠气重,妖狐也畏君子,自然羞愧潜逃,不敢再兴风雨。”
大汉哈哈大笑:“侠气重?是煞气重吧?”
张管家笑道:“元伯你组建民团,供应满城肉食,保卫一方百姓,还曾救济过不少饥民,说声侠义也不为过。”
他转身吩咐身边家仆:“还不快把东西都送到张爷府上去!”
大汉看了看张管家身旁的礼物,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众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迟疑,这大汉的府门一般人可不敢进。
面前这个大汉众人都认得,他叫做张横,字元伯,乃是整个四方城的一霸。
此人天生神力,自幼好武,最喜舞枪弄棒,十五岁时去考武状元,因其弓马娴熟,久读兵书战策,因此无论文比还是武比,都是名列前茅,武状元眼看就要到手。
结果在最后一场比试射箭时,恰逢大风,箭矢射偏,正中兵部尚书敖东光的人中,折断门牙两枚。
敖东光勃然大怒,将张横打出考场,剥去了他的功名,永不录用。
张横由此一事,性情大变,返回地方之后,纠集乡勇,组成民团,垄断了整个四方城的生猪交易,开设钱庄,肉铺,绸缎庄子,欺行霸市,好不威风。
但也有一个好处,整个四方城在他成立民团之后,附近的山贼再也不敢闯进城中劫掠,平日里也都绕着四方城走,就连灾民形成的乱军,在冲击四方城时,也是张横率众打退。
就连知府大人想要剿灭山贼,也得从张横这里借兵才行。
张横为人强势,天不怕地不怕,呵佛骂祖,不信鬼神,曾与人打赌,在闹鬼的乱坟场中赤身过夜,丝毫不惧。
因此巫婆一说恶人,张管家第一个就想到了张横。
“刘三儿,你领着他们去府内走一趟,把东西接一下。”
张横看了张管家身后的礼物,挥手招来一条大汉:“去吧!”
那大汉便领着仆人们穿过广场,向远处走去。
张横对张管家笑道:“老张头,你且稍等,待我杀了这只肥猪,再与你喝茶叙话。”
张管家笑道:“元伯请自便,我等你就是。”
张横笑了笑,拎起一把尖刀,系上围裙,走到不断挣扎的黑猪旁,对按住黑猪的四名大汉道:“都退下,把盆子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