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的三姐妹也在小声说着话。
小麦问小豆:“二姐,你脸咋那么红呢,你怎么还总揉心口。”
小豆一脸抹不开,含含糊糊说没啥。
小豆哪里好意思告诉姐姐妹妹,她是坐在推车上被拉回来的。
满山不让她走路,直到快到家门口才走了几步道。那还像罗圈腿儿似的。这次被满山掰的邪乎,大腿两侧酸疼,胸口也被咬的疼。
小稻倒是疑惑地看眼小麦。
二妹妹干了啥,不是明摆着嘛,那看一眼就能明白,眼里都好似含着春水。
怎么小妹却像是不懂事似的,脸上神情也和出嫁前一样。
“二妹?装糖水的水囊。”外面朱兴德忽然喊了一嗓子,小稻也就没功夫再多寻思,急忙对二妹说,“红糖放哪了,我来。”
“不不不,别,姐,我来。”
小豆被大姐和小妹盯着,她是硬着头皮去筐里拿起带来的竹筒,将竹筒里的水倒进水囊,添了一勺红糖,红着一张脸在姐姐妹妹面前摇匀。
小稻:“……”
那缸里那么多水,非得用竹筒里的,怎么感觉二妹妹也不是很正常。
所以当小稻送朱兴德出门,略显心不在焉。递过去水囊也就没说啥热乎话。
朱兴德等啊等,啥也没等来,又挑理啦,扬起鞭子道:“甜水她娘,你就这么对我吧,你给我等着。”
驾!
……
朱家。
朱老三坐在堂屋门口的小板凳上,困的眼皮子直打架,环着胸靠着门,张着嘴打盹。
朱兴德牵骡子进院,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吵醒朱老三。
倒是炕上的朱老爷子,像有心灵感应般嗖的一下睁开眼。
当朱老三听见大德子说话声时,他祖父已经望着堂弟哭好了一会儿,哭的那叫一个惨。
“家里发生啥事儿啦?”朱兴德拧眉望向三哥。
朱老三见到堂弟,眼泪也差些掉下来。
没回答,先指着炕上老爷子道:“爷啊爷,之前你睡的直打呼噜,比谁睡的都香。现在堂弟前脚回来,你后脚就哭成这样,你是在给我上眼药吗?我巴巴的伺候你老一天啦,别这样好不好。”
朱老三埋怨完,才扯了下朱兴德胳膊,让看院子:
“爷能有啥事儿,你要是再不回来,倒是你三哥我要有事儿。
你看看那面晾晒的,那还有下脚地儿嘛。
你再看看我这裤子,表面上你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这里头,光着腚。
咱哥几个那里裤,全让老爷子今儿穿个遍,那都差些没有换洗的。
你再看那炕席。”
发现朱兴德只盯着老爷子看,朱老三急了:“我让你看炕席,德子。”
他那屋的炕席都给贡献出来,眼下他两个孩还有媳妇,只裹个被躺在泥炕上。
朱兴德听懂了,爷这是拉了呗,难怪屋里直到现在还能闻到臭味。
但是,拉好啊。
以他总结的经验,那水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