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道树倾倒。
众多废弃的机车彻底沦为破铜烂铁。
平整的长街之上,裂痕纵横,仿佛被数十头野猪供过!
一扇又一扇窗户打开。
一道道手电光芒从那些打开的窗户中投射下来,将机车俱乐部外这一片长街,照得恍如白昼。
当赤色的战刀落地,不再挥出之后,才有人高声喊道:“老虎,你怎么样?”
“你挺住啊,警察马上就到!”
“警察来有什么用?老虎,我已经给你单位打过电话了,你的同事正在赶来的路上……”
雷虎拄着赤色的战刀,坦荡荡的伫立在一道道的手电光芒的中心。
待到七嘴八舌的声音渐渐平息之后,他才提起战刀,抱拳四下行礼:“老少爷们对不住了,惊扰大家休息,明儿晚上老虎摆坝坝席,给老少爷们压惊!”
“说什么屁话,谁特么缺你一顿饭吃!”
“老虎,好样的,姐给你留门儿!”
“门头你就别操心了,天亮了我找人来给你修……”
有人骂骂咧咧的关上了窗户。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瞎起哄。
还有人温言的宽慰着雷虎。
世道很寒。
但人心很暖……
雷虎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拎着战刀转身一跃而起,直接从破碎的窗户,跳进了二楼的卧室中。
他手腕一抖,赤色的战刀横过来射了出去,精准的还鞘。
他随手从乱糟糟的床头柜上翻出了一间还带着嗖味儿的T恤套上,然后再翻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嘟……喂!”
电话几乎是刚接通,那头就接通了电话。
雷虎面无表情的说:“出事儿了。”
电话那头:“嗯,局里接到报警了,都处理干净了吧?”
雷虎:“干净了。”
电话那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现在两点二十三,你如果能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回局里,我可以给你三分钟。”
雷虎回了一个“好”字儿,然后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他拿着电话,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然后抓起一条都快长毛的牛仔裤,一边套一边往楼下走。
一分钟后,重机车的轰鸣声再一次响彻长街。
……
凌晨2:40。
雷虎裹挟着一身寒风踏进泰安局西城区分局。
已是凌晨时分,分局内还灯火通明,大量的文职人员拿着文件步履匆匆的来回交错,尖锐的座机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见到雷虎趿着人字拖走进来,众多文职人员都纷纷和他打招呼。
雷虎面无表情的点头,一个字都没说。
穿过大厅,穿过走廊,进入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