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则不解问道:“什么叫窃占文名?”
“这位仁兄怕不是读书人吧?连窃占文名都不知是何意?”此人一脸不屑望着张鹤龄。
张鹤龄当即要打人。
张延龄笑着阻止,道:“就是偷别人的名声。安啦安啦。这位仁兄,既然人家是孔家人,你们这么去……不怕招惹是非?”
此人骂道:“他这种欺世盗名之徒,冒他人文名时怎就不想着会招惹是非?斯文败类应该人人声讨,他都不配留在孔家!”
好家伙。
上午还是年轻才俊大明朝的第一偶像,下午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转变也太……
你们这样落井下石是不是太过分了?
应该向我张延龄学习。
要讲道理!
张延龄琢磨了一下,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冲动的年轻人还很合自己的胃口,松开手,让他继续朝西边的文庙追赶夕阳去了。
“我喜欢。”张延龄不由说道。
张鹤龄皱眉打量弟弟道:“你喜欢什么?”
张延龄笑道:“当然是喜欢看到这些臭老九内斗,他们内部打得越欢实,我们就越高兴,不是吗?”
张鹤龄板着脸道:“这群臭老九真不知是要搞什么,上午还凑在文庙门口听那小子讲学,怎下午就转了风向?所以说书不是什么好东西,读得越多,越容易变傻。”
言语之间好像他很有先见之明,没有读太多书,才没有变傻。
兄弟俩在街口作别。
张延龄带着不错的心情回到家,被告知萧敬已经在建昌伯府等了有快一个时辰。
“萧公公,今日不见,这是往何处发财去了?”张延龄笑着问道。
这次萧敬见到张延龄,不但是毕恭毕敬,上来一个躬身大礼,迟迟不肯平身,道:“建昌伯您说笑了。”
“您今日在朝堂上舌战群臣,老朽回来后都听人提及,您可真是我大明旷古绝今的人才,以后大明文坛可就要靠您……”
话被萧敬说出口,说的人不觉得酸,听的人都觉得酸得要命。
张延龄道:“萧公公,你这高帽我可戴不起,我就是被人偷了点东西,在陛下面前要了回来。萧公公不会是专程来说恭维话的吧?”
“没有没有,老朽绝无恭维之意,全乃发自肺腑。”
“今日前来是陛下让老朽传口谕,让您明日早朝之后,入宫与四位阁老一同商议文庙继嗣人选,老朽把话带到这就离去,您贵人事忙老朽可不敢再打扰。”
萧敬自己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事主回来,亏他还真有心思等。
本来留个话通知一声就行。
不过想了想,皇帝说让张延龄跟四阁老一起商议文庙继嗣人选,这么大的事,萧敬还真不敢怠慢。
眼见萧敬要走,张延龄问道:“萧公公今日是去做什么,到现在才见?”
萧敬苦笑着道:“对外人是不能说,但既是爵爷您问,老朽岂能不如实相告?老朽不过是去查个案子,乃东厂有人包庇歌女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