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解了封,姑祖母和岳母当即就命人请了郎中到家里暂住,替嫂嫂诊脉调养!郎中说了,母子均安,无有大碍,只待时日一到,定能顺利生产。”
长柏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轻松的浅笑来:“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见二人的情绪皆已安定,徐章便对着旁边和盛紘长柏一道被困的文臣们说:“如今皇宫大内以及内城外城都还有不少叛军在游,诸位同僚就暂且先委屈一下,在附近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带着,待诸事平定之后,徐某再命人去诸位府上送信,叫车马来接诸位回府歇息。”
“此举甚好!”
“徐指使思虑周到谨慎,吾等没有异议!”
“咱们都听徐指使的!”
没有一个人反对,徐章的话,正好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反正已经被困了这么多天,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现如今城内的叛乱还没全部平定下来,若是现在跑回去,路上遇到那些个杀红了眼的叛军,不论是被劫过去做人质还是直接被叛军杀死,都不是众人想要的结果。
正如徐章所言,不如再等上一会儿,待城内彻底平定之后,再安安生生的回家去。
徐章又转身冲着盛紘和长柏拱手礼道:“只能劳烦岳父和则诚多待一会儿了!未免家里人着急,我就不先派人回去通知了,等诸事平定之后,再一起通知。”
长柏点头道:“谨言考虑的周到,就听你的!”
若是现在就派人回去通知家里头盛紘和长柏已经平安无事的消息,说不得王氏左等右等不见父子二人回来,反倒是更加着急,平白多出无数猜测。
倒不如且先等等。
盛老太太倒是还好,就是王氏和如兰,素来是个急性子。
还是如今身怀六甲,挺着大肚子,自然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盛紘在旁边殷切的看着徐章,嘱咐一句:“刀剑不长眼,谨言切记要小心些。”
“谨记岳父教诲!”
在盛紘和长柏骐骥的目光注视之下,徐章转身上马,带着王破敌和十多个亲卫,径直朝着宫城内部而去。
宣德门处的天武军守军足有五六千人,却因荣喜的一句话,悉数都降了徐章。
怎么说徐章当初也做过殿前司的步军都虞侯,和天武军的这些禁军们都做过袍泽,做的还是主管军法的都虞侯,在天武军之中,徐章的威望还有有一些的。
看着十室九空,内侍宫女人数骤减的皇宫大内,以及那残留在廊下各处还尚未来得及打扫的狼藉。
徐章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有句俗话说得好,叫兵过如贼。
面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待宰羔羊,这些个跟着兖王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提刀扛枪就造了反的禁军将士们,若是没有在宫中大肆烧杀抢掠一番,那才是真正的奇怪。
可为了减少神武军的损失,能够收降的徐章还是尽量收降,对于那些个顽固不化,仍旧负隅反抗的,徐章也不会手软,更不会因着昔日的那一点点袍泽之情,就对他们心生怜悯。
徐文就更不必说了。
遁甲营持顿在前,紧随其后的,却不是禁军之中常列的长枪兵,而是火器营的掷弹兵,手持轰天雷,遇到叛军抵抗的,便直接扔出轰天雷。
掷弹兵之后是精锐的铁甲步卒,最后才是手持弓弩的神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