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处事不公,为求官位永固,却将你拿了出来,意在祸水东引,使其高枕入眠。”
张璁眉头微微一动,然后笑着答道:“多谢邃庵公告知,不过我窃以为,总裁此番算计却是打错了算盘,璁走与否,或许可图一时安宁,但未必能够一世安宁,总裁如此智短,不足为虑。”
话说到这里,张璁心里就亮堂了,虽然还不知道杨一清为什么告诉他这些事情,不过这无关紧要。
官场从来没有朋友之说,一旦利益、政见有所不同,哪怕昔日的好友,也会反目成仇。
更何况杨一清,一直不曾表态,做出今日的事,也不足为奇。
但是他对于王鏊的做法,却并不苟同,甚至是感觉不值一哂。
王鏊是被陷于国本之事,而他张璁是大礼之事,张璁走只能说暂时解围,但国本不固,那就会一直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可王鏊既不敢得罪皇帝,又想要留点名声,这种墙头草,怎么可能会相安无事?
他的笑意当然不是真的是王鏊智短,因为此事百分之九十官员,一旦到达这个位置,恐怕都会左右为难。
他笑的是,王鏊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刚刚履职的总裁而已,就想折断明良皇帝臂膀?
于是便再道:“陛下圣光烛照,明察秋毫之末,即使在下被迁出京城,只要陛下不许,谁敢当知?”
王鏊不是弘治朝的刘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王鏊就是个过渡品,其与皇帝之间信任度,甚至比梁储与皇帝的信任度都差。
而大明皇帝可以一言而为天下法,只要皇帝心中有自己,张璁又何惧一个王鏊?
当初他被迫到河南当驿丞,可结果不过几个月,他就再次重返朝堂,今日的王鏊,能够比得上昔日的杨党?
正因为张璁看清了本质,所以才有恃无恐,根本不在乎王鏊,是讲他贬谪,还是迁官,只要圣心不失,早晚还是能够再次回来。
相反,若是失了圣心,即使天下人抬举,结果依然只能惨淡下场。
张璁看出来了,王鏊、杨一清同样看出来了,甚至百官同样看出来。
但大家立场不同,做事方法自然也就有所不同。
王鏊主要是想将张璁作为靶子,替他缓解一下眼前的尴尬,让他有时间和皇帝、百官调解关系,至于张璁走不走,回不回根本不重要。
杨一清则是想卖个人情给张璁,所以才有今日相谈,既然张璁知晓了,他也就不再多言:“一清只是怕阁下明日突闻消息,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既然张生如此说道,想来也是不惧诡谲。来来来,我每继续喝酒。”
“邃庵公之心,张璁铭记于心,请!”话已谈毕,在烛光之下,二人再次推杯换盏,叙说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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