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诸双目微眯,叹道:“没想到,山阴氏在姒重象死后,非但没有衰落的迹象,反而势力愈发的壮大,北进吞并有鄮氏。”
“有鄮氏的丁口、土地、钱帛,大半落入山阴氏之手,山阴氏已然今非昔比了。姒重象有子如此,想必应该能含笑九泉。”
吕诸与姒重象都是氏族首领,昔日会稽氏族盟会,二人也有几面之缘。如今眼见故人之子如此出色,心绪自然复杂一些。
毕竟,作为氏族首领,制定法度、编练兵甲、招募家臣、抚育百姓、威福自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与一方诸侯无异。
而诸侯们的烦恼,氏族首领们或多或少都有。对于吕诸而言,他最大的烦心事,莫过于后辈子嗣不争气,诸暨后继无人。
如今见到故人之子出彩,吕诸下意识的把姒伯阳与自家的几个儿子对比,心头滋味属实难言,暗暗叹息:“生子当如此啊!”
吕诸近臣白礼,眉头紧皱,摇头道:“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有鄮氏竟输的如此之惨,这还是咱们印象中的那个山阴?”
“看来,咱们不应该再用老眼光看人了,都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山阴氏可是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让咱们大吃一惊。”
“哈哈哈……”
一众家臣之中,同为吕诸宠臣的张远,突然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白礼,你何必涨他人志气,灭咱自己的威风。”
“咱诸暨可是会稽第一氏族,坐拥十万丁口,上万精锐战卒,近百位神魂人物,以及八大圆满神魂,这等实力谁能抗手?”
“只诸暨氏一家之力,足以威压山阴、有鄮两家,傲视会稽诸氏族。”
“他山阴氏再是让人刮目相看,可是他能与咱诸暨氏相提并论?”
张元一甩大袖,环顾四周,看的众人低眉,傲然道:“可笑,可笑啊!”
对于两个近臣的争论,吕诸思量了一下,道:“张元说的是事实,现在的山阴氏,确实不能与咱诸暨氏相比。”
对山阴氏极其警惕的白礼,神色一变,正要开口:“主君……”
吕诸嘴角上扬,对白礼摇了摇头后,当众道:“但是,咱们也不要小看任何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山阴氏鼎盛时,必然是想不到咱诸暨氏的崛起。”
一位吕姓耆老闻言,叹道:“是啊,这同样的错误,咱们可不能犯。不说是他扼杀在萌芽,最少也要打断他向上的势头。”
“况且,山阴氏怎么说也曾阔过,传承自有崇氏姒姓的底蕴,不是谁想小看,他就能小看的了的。”
吕诸点头道:“这话在理,山阴氏……现在就是一头跃跃欲试的乳虎,咱们不必把他看的太高,但也不能把他看的太低。”
“你们都给我记着,乳虎……它也是虎,一样能咬死人,不想被咬死,就要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诺!”
对于吕诸这番训诫之言,诸暨氏一众家臣神色一正,应道。
吕诸抚掌而笑,道:“好啊,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你们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