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余小城,
“这,”
公邸静室,金炁凝练,正参悟五炁朝元之妙的姒伯阳,蓦然睁开眼睛,眸子中一丝金光一闪而逝。
他神色凝重的看向北方,道:“好重的火气,有鄮那里出了什么事,竟引来如此大的火气,来者不善……”
姒伯阳眉心紧缩,道:“不对,不只是火气,还有几分魂气的味道在里面。这是哪个邪魔外道,看这架势怕是不能善了啊!”
大地游仙心血来潮,遇险而避是一回事。而且姒伯阳道行突破后,金水二炁相生,对于气机的感应,远比以往敏锐的多。
虽说句余城与有鄮关隘,中间间隔着几百里路。可修行达到姒伯阳的层次,莫说是几百里,就是几千里,一样洞若观火。
炼神还虚的仙道中人,可谓是乾坤万里掌中瞧!
哪怕是万里打些折扣,以姒伯阳现在的修为,只是方圆几千里地,还脱不出他的手,
他低声自语:“是前几日,打穿永宁氏的吕祝宣?”
毕竟,吕祝宣这几日所作所为,着实让会稽各大氏族警惕异常,永宁氏就是前车之鉴。
除了同样有前代老祖坐镇的几个顶尖大氏族,其他大氏族无不人心惶惶,拼命靠拢在一起,试图抱团取暖。
姒伯阳嘴角不经意的浮现一丝冷意,道:“呵,区区一个‘叩天门’的修行人,都可以在会稽搅风搅雨,还一路杀到山阴氏。”
“我该说是吕祝宣太厉害,还是会稽地界没有什么像样的人物。亦或是……某些老家伙,想要试试我的深浅,好看我的笑话?”
“我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姒伯阳抚摸着落兵台上的照胆剑,眸光愈发的森然。
“不过嘛……这不全是坏事,吕祝宣在会稽闹的动静越大,越是无人可制。等他撞的头破血流时,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姒伯阳意味深长的看向天际,照胆剑剑鞘微微颤动:“让我可以更好的,示威与众……”
哪怕吕祝宣这几日一阵好杀,确实是杀的人头滚滚,让会稽氏族对诸暨氏又敬又畏。
可是敬畏深处,谁能说就没埋下仇恨的种子。
也就是诸暨氏风头正劲之时,其他氏族只能伏低做小,看着吕诸称君,看着吕祝宣大杀四方。
但,诸暨氏一旦露出败相,第一个上去反扑撕咬诸暨氏的,恰恰就是那些最恭顺的氏族,这是毋庸置疑的。
正是看透这点,姒伯阳统一会稽,绝不会如同诸暨氏一般,与如此多的氏族结成联盟,取巧得一个盟主之位。
姒伯阳要做的,是以堂堂正正之师,将整个会稽氏族拧成一股,以此奠定强国的根基。
为此,姒伯阳可以远交近攻,夯实自己的基础。
然后,以绝对实力,一个氏族一个氏族的打下去,直到将整个会稽掌握在手里时为止。
只是会稽氏族对此极为敏感,就是以山阴氏与有鄮氏的历代恩怨。山阴氏将有鄮氏灭掉后,依然引来了不少氏族的敌视。
“呵呵,冢中枯骨而已,”
一念至此,姒伯阳冷冷一笑,手指一点剑柄,只听铮的一声,照胆剑出鞘,神剑一出,寒意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