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月,
集贤馆前,热闹喧嚣,数十上百人往来憧憧,陆续走入馆中。
经过将近一月的发酵,山阴发出的集贤大诰,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这一座集贤馆,占地约有三四十亩左右。其间大堂正厅、主卧客房、书房静室、花厅香阁、酒栈食站等,全都一应俱全。
把入馆之人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当当。走入集贤馆馆门的寒门子弟,无不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厅大堂内的人流往来。
正所谓龙不与蛇居,集贤馆的大堂正厅,分为上中下三层楼。
落座第一层的,大多是穷困窘迫之人;进入第二层的,许多是落魄士族出身;坐于第三层的,则是不得志的贵胄。
虽然这里面并没有明文规定,什么出身进入第几层楼。只是这三种人各有各的圈子,做派上泾渭分明,很有一些距离感。
敢来集贤馆应征的人,不管出身如何,必然是有些眼色的。既然交不到一起去,这三种人自然心照不宣,有了一点默契。
只见席间,不时有人高谈阔论,或激扬豪迈,或挥洒气魄,谈到兴起之时,豁然饮酒高歌。偌大的馆驿,一片嘈杂之音。
第三层楼的一间雅阁内,姒伯阳跪坐在竹席上,手指撩起身旁的竹帘,从窗口往下瞥了一眼一楼、二楼,面上露出笑意。
见到姒伯阳一脸笑意,姒梓满低声道:“主君,集贤馆初开,各种规矩难免有什么不完善,各路在野贤良,鱼龙混杂。”
“这种乱态,最多会持续个两三年,待到整个梳理明白以后,就能井然有序了。”一边说着,姒梓满一边自得的笑着。
毕竟,集贤馆是由姒梓满一手操办而成,集贤馆的存在,集贤馆的成功,对于姒梓满来说,就是一份强有力的政绩。
有着这份政绩在身,对于姒梓满大有好处。就是不能领兵在外,也不妨碍姒梓满参政议政。
“满叔,不碍的,不碍的,咱们这集贤馆,办的确实不错,”
姒伯阳兴致勃勃的指着二楼的一个士人,道:“你看,那人一身行头,貌似不是咱会稽地界的人,倒是有些像吴地之人。”
“这才几天,连吴地人都跑到我山阴集贤馆来应征,其中影响可见一斑。”
“哦……”
一听有吴地人的身影,姒梓满好奇的顺着姒伯阳所指看去,笑着道:“看那人衣着,或许还真是吴人。”
“呵呵,这倒是奇了,吴地人竟然来咱山阴应征?这吴地的蛮子,都看好咱山阴氏的前景,这是好事啊!”
吴越乃是世仇,这集贤馆里能出现吴人的身影,也代表集贤馆的成功,在吴地都有不小的影响力。
对集贤馆中的热闹,姒伯阳笑着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道:“满叔,这些寒门子、士族子中,未必就没有龙蛇蛰伏。”
“我山阴氏求贤若渴,每一个人才的投效,都是咱山阴氏强盛的基石。你选拔人才时,务必要反复甄选,切不能错漏了。”
“几百上千人一起进行筛选,或许不能避免人才流失。可是我希望人才能不要流失,就不要流失,这些是咱山阴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