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姚纪发自肺腑的感叹,吕氏嫡系大军战意极强,在吕诸被杀后,这群吕氏嫡系士气不降反升,彻头彻尾成了一群哀兵。
以这群哀兵的悍不畏死,再加上本身实力,就不逊于上虞氏精锐。若非他们无心恋战,只怕最后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姚纪思量了一下后,吩咐左右,道:“通传全军,放开一条口子,让这些溃兵逃走,不要与这些人再纠缠下去了。”
陆汜大惊,道:“主君,这个时候,正是消灭吕氏有生力量的好机会,机不可失,您为何要主动放走他们。”
“您这是放虎归山,遗祸无穷啊!“
“哼……你当我不想一劳永逸,打掉吕氏最后一点元气?”
姚纪淡淡道:“我当然也想打掉吕氏,可是吕氏经历这一次挫败,首领吕诸身死后,本身的实力依旧很强。”
“要是山阴氏能和咱一条心,我宁可让会稽休养生息一千年,也要把这股残兵灭掉。只可惜,山阴氏和咱们不是一条心。”
姚纪精明道:“咱们再和他们纠缠下去,吃亏流血的是咱们,最后渔翁得利的,却是我那个好子婿。”
“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对姒伯阳,也要防一点。吕诸一死,势力大损,肯定是没有余力,再来一统会稽。”
“因此,会稽之主,必定是从我与姒伯阳两人中决出,我可不相信姒伯阳这头小虎崽,会因为姻亲关系把大业让给旁人。”
见姚纪神色有异,陆汜迟疑道:“主君的意思是?”
姚纪道:“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怕就怕暗中的敌人,伺机而动,山阴氏不可信。”
陆汜点了点头,道:“臣,明白了,”
姚纪道:“对了,鲁颐……一会儿的时候,你去收降吕氏溃兵的时候。有多少就收多少,尽量不给山阴氏的人留下。”
“能在这场大战中,侥幸活到最后的,无论是运气还是实力,都不可小觑,不可小觑啊!”
“何况,这样一支力量,还不是吕氏的嫡系,正适合咱们下手。要是被别人抢占一步掌握,对咱的威胁可就大了。”
鲁颐在旁,沉声道:“主君,臣知道您的意思,主君放心就是。”
姚纪坐在战马上,目光飘忽,看向远方,道:“姒伯阳啊,姒伯阳,没了吕诸这个最大的威胁,他这个地祇就有些碍眼了。”
“陆汜,你说姒伯阳与吕诸一战,有没有可能负伤?”
陆汜愣了一下,斟酌再三后,道:“主君,吕诸可不是无根浮萍,拥有福地种子,炼就福地之后,吕诸实力之强不可估量。”
“以吕诸的实力,姒伯阳要想杀他,必然是付出了某种代价,更有甚者……两败俱伤,也未可知。”
一听这话,姚纪精神一振,问道:“也就是说,现在的姒伯阳,有可能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陆汜保守预计,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以吕诸的实力,臣实在难以想象,姒伯阳如何能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杀掉吕诸。”
“如果姒伯阳真有如此修为,那才是违背常理。”
姚纪想了想后,幽幽道:“那你说,我有没有机会,除去这个心腹之患?”
“只要在这里,把姒伯阳这个地祇也解决掉,我一统会稽的大业,将再无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