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云:“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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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渠道:“老兄,我知道让您张口不容易,我不会白让您消耗人情。那位已经做出承诺,只要老兄应下,其后必有厚报。”
“上虞氏乃是上古八姓之一姚姓的分支,自分宗以来,传承足有百代。百代积累,一些珍稀异宝,神丹宝药还是不缺的。”
“只要老兄开口,但凡上虞氏宝库有的,那位定不会吝啬。就是宝库中没有,上虞氏也会动用全力,尽量满足老兄所求。”
上阳仲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蹇老兄,不是我说你,你可真不是个合格的说客。哪有人一上来,就把底线露出来的?”
“我看,你是真不怕我漫天要价啊!”
蹇渠面露笑意,道:“漫天要价,总归有一个明确的价位。如此,我才好落地还钱。”
“怕就怕,你连漫天要价都不要,一点机会都不给,那才真让人头痛。”
上阳仲低声,道:“可惜,价码虽然诱人,但拿着烫手。”
“无论那位给我什么好处,我都不可能染指。主君与我的情谊,岂是那些阿堵之物,所能赎买的?”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把主君看成什么人了?”
蹇渠皱眉,道:“这么说,老兄是要回绝那位了?”
上阳仲道:“主君的家事,不是咱们这些外臣,所能插手的。”
“你可以回去,直接告诉那位。如何处置姚纪,主君自有决断,不需要我等外臣从旁进谏。”
“外臣干涉主君家事,这是犯忌讳的,就算主君宽宥,不放在心上,我等臣子也不能试探主君底线。”
蹇渠道:“上阳兄说的是,君臣本分,不能逾越,是蹇渠冒昧了。”
沉吟半刻,蹇渠道:“只是,处置姚纪,应慎之又慎。不管怎样,主君的正妻,都是姚纪嫡女。”
“当年姒、姚两家联姻,可是为山阴氏分担了不少压力。如今山阴氏大势已成,却要拿上虞氏开刀,难保不让人非议啊!”
上阳仲沉默了一下,道:“非议……这世道,终究是强者为尊,弱者的声音再大,再有道理,又能对强者造成什么影响?”
“蹇老兄,你我意气相投,对彼此都很了解。”
“所以,我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管上虞氏的事,主君如何处置,都有他的道理。”
你我为臣子的,对这种事,避之唯恐不及,能不沾上就不沾上。一旦沾上,有害无益。”
“尤其是……蹇老兄,正是因为你出身上虞氏,如今又身居高位,所以与上虞氏的关系,更不宜过于紧密。”
“前不久,主君传讯,不日就会回返山阴。这一次,主君要在山阴选址,建坛祭天,以此开国,承载天命。”
蹇渠一惊,道:“这,主君要在山阴开坛祭天?”
蹇渠的地位,较比上阳仲来说,还是差了一些。所以上阳仲能在有鄮,得到姒伯阳传讯,而蹇渠却对此一无所知。
这也是因为姒伯阳对此,只是有个意向。才在几位心腹重臣露了口风,其他人还没资格,参与到其中。
虽然,便是上阳仲不说,身为留守重臣之一,姒伯阳有意在山阴开坛祭天的消息,蹇渠迟早也会知道,只在早晚而已。
可一个早一个晚,代表着在姒伯阳心里的位置,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