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甲士当即领命退下。
片刻之后,蹇渠、齐庸二人一前一后,走入正堂。
蹇渠、齐庸二人,立于堂下,伏身一拜,道:“臣等奉命,监造天坛,祭祀上苍。如今天坛已成,臣特来回禀上君复命。”
在数以十万计的丁口,以黄巾力士符箓神力,不眠不休十数日的赶工之下。用以作为开国的天坛,终于屹立于鉴湖之畔。
姒伯阳一拍案几,笑道:“好,天坛已成,万事俱备,只待通禀天子,我会稽就能正式开国了。”
一众文武齐呼道:“恭喜上君,贺喜上君,天坛已成,开国在望。”
姒伯阳起身,道:“诸位,会稽开国,不只关乎我姒伯阳一人之利害,还与列位利害相连。”
“开国之后,我等老氏族之人,也是有家有国,不再是以往的孤魂野鬼,没有依靠的散部了。”
“我等老氏族,再在外与人谈及自家时,亦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上一声:某家,扬州,越人也!”
“我等,亦能直接说一句,吾,越国君子矣!“
一众文武铿锵有力,道:“吾等,越国君子矣!!”
姒伯阳笑道:“哈哈,好,好啊,咱们都是君子。”
笑声一顿,他轻声道:“列位臣工,天坛竣工以后,咱们的开国盛典,也该做最后的筹备了。”
“我大越的开国盛典,怎能没有列国诸侯在场?扬州列侯,三苗、曲、蔡、徐、彭、吴诸国,都在邀请之列。”
“我要让列国看看,咱大越的军威之盛,咱大越的国势之强,我要告诉他们,大越再度站起来了。”
“今日的大越,虽然没有当初小霸的实力,但他……不可欺!”
蹇渠道:“君上雄才大略,为吾越人前所未有之英主,我等越人在上君的带领下,定能再复小霸之势,乃至真正的称霸。”
“真正的称霸?”
姒伯阳低声一笑,对于所谓的霸业,满是不置可否。
在姒伯阳没有称雄会稽之前,他也许会以称霸扬州,作为自己未来的目标。
可是随着实力与眼界的上升,姒伯阳的目光,反而越过一州霸业,放在了天子至尊之位上。
在这个天子至尊老迈,新旧交替的关键时期,姒伯阳若能趁势而起,未尝不能与各方霸主逐鹿天下。
天子共主之位,彼可取而代之!
当今的天下,到底不是家天下。哪怕各方诸侯的社稷,是确确实实的家社稷,但天子的天下,却不是家天下。
诸侯之位乃是继承,而天子尊位却是禅让。
禅让之制,是由上一代天子选拔贤明诸侯为摄政君,最后老天子在大限之时,再将大位禅让给摄政君。
因此,天子固然尊贵,一言能封贬诸侯,可江山轮流坐,不会只在一家一姓手中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