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有鄮关隘,关门大开,姒伯阳与上阳仲二人,以及身后数十骑兵,策马入关。
数十骑呼啸而过,卷起一阵尘埃。关隘之中,兵甲林立,一队队辅兵与正兵,站在旌旗之下。
马蹄交错,踏踏作响。一路无话,临近官邸的时候,自有兵卒上前牵马,众人纷纷翻身下马。
站在府门前,姒伯阳问门前卫士,道:“吴使,可有何异动?”
卫士抱拳,道:“回禀上君,那吴使自从与许先生,一并进入正厅之后,并无任何异动。”
姒伯阳点了点头,思量了一下后,又道:“那,可有何怨忿之言,或是表露出对我越国的敌视?”
卫士回道:“这些都没有,吴使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没表现出什么怨忿。”
闻言,姒伯阳眉头一挑,淡淡道:“你确定,他一点怨忿的迹象,都没有?”
卫士道:“确实是一点怨忿的迹象都没有,自从吴使进入府邸之后,他就没离开过我等的视线。”
“对其一言一行,卑下都有关注,吴使进入府邸后,就在正堂静待君上,其间并没有什么小动作。”
姒伯阳笑了笑,道:“这个吴使,倒是好耐性,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在府里等着我,倒是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说着,姒伯阳话音一转,道:“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反而越是难以对付,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才是真豪杰、真英雄。
“上巾英明,能被吴君派来越地,自然有他的出众之处。他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臣就该怀疑,吴国是否想要开战了。”
上阳仲笑呵呵道:“现在看来,吴君并不想开战。吴国真要是准备与越国一战,吴使的态度,绝不会像现在一样。”
“他应该主动寻衅,争取将挑起国战的责任,推给咱们。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这么……安静!”
姒伯阳轻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吴使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就是吴国的态度,吴国在短期内,不会与咱们贸然开战。”
“呵呵……既然不会开战,那再大的仇怨,也有缓和的余地,你说是也不是?”
“上君说的是,”
上阳仲道:“可,这位吴使来者不善,咱们还是要谨慎应对。不然让其在开国大典之上生事,岂不是让列国看了笑话?”
姒伯阳道:“所以,咱们才要试其成色,看看他能给我造成多大的困扰。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他。”
说完,姒伯阳径直走入府邸,左右部曲紧随其后。
上阳仲看着众人背影,沉思了片刻,转而笑着摇了摇头,低语道:“看来,君上是早有定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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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简单的陈设,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越人有这么困苦?”
正堂大厅之内,一个灰袍男子手抚着靠椅上,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厅内陈设。
“或许,不是困苦那般简单,在其清贫之下,藏着的……是整兵戎边,闻达诸侯的勃勃野心。”
看到这些,钟石了然一笑,呢喃道:“英明之主,野心勃勃,呵呵……”
没错,这一次参加越国开国盛典的吴国使节,正是吴君的心腹内臣钟石。
钟石可是在吴君面前,夸下海口,要让越国在开国大典上,狠狠跌个跟头的。为了实施谋划,这才以使节身份进入越国。
当然,作为吴君心腹,钟石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以钟石在吴国的的地位,参加越国开国盛典还是绰绰有余的。
越使许端一脸漠然的坐在一旁,悄然注视钟石的动作,眼底深处带着一抹审视。对钟石的危险性,许端是最有发言权的,
在吴国真切感受到钟石权利后,许端不能不对钟石有所警惕。尤其是在钟石,明确的露出过口风,要将他收为己用之后。
已经领教对钟石的手段,还有着三分戒惧的许端,自然不会轻视这位。在许端看来。钟石就如一条毒蛇,其毒足以致命。
若非必要,许端绝不想再见到钟石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