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豳符,就是调动这一支强军的信物。
须知,这强军有着铁律,认符不认主,唯有持豳符者,才能调动这支大军。
其他不论是谁,哪怕是有豳氏首领当面,无符一样不听宣调。
由此可见,这豳符的重要性,谁手上有豳符,就能调动那支强军。有此强军在手,只要不是修成无漏之身,余者皆可杀。
姒伯阳挥了挥手,道:“叫你取你就去取,哪里来的这许多为什么?你去取来,我自有用处。”
老仆人迟疑片刻,道:“是,是,那,老奴这就去取,”
“去吧,”
姒伯阳目送老仆人远去后,目光转而投向棺椁,看着棺椁中纪历的尸身,幽幽道:“你这撒手而去,倒是没了念想。”
“可是把这家业交到我的手上,却让我凭添了多少因果。也罢,当断则断,这因果该断,就断的干脆利落一些。”
就在这时,一众老仆纷纷跪地,叫道:“大老爷,”
姒伯阳转身,看向门外,就见一眉宇凌厉的中年男子,踏步走来。
不待中年男子走近,姒伯阳已上前去迎,躬身行礼,道:“伯公,您老来了,”
有豳氏首领纪檀神容冷峻,定定的看着纪历的棺椁,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做长辈的,要是再不来,还想什么话。”
姒伯阳道:“这,伯公忙与公务,日理万机,”
不待姒伯阳说完,纪檀抬手止住姒伯阳话头,道:“再是忙于公务,再是日理万机,可,这是我亲侄子。”
“历儿他少年失怙,是我看着他长大的,我看着他长大成人,看着他娶妻生子,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没在了我的前面。”
姒伯阳轻声道:“人皆有命,是阿父命数已尽,伯公不必介怀。”
纪檀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道:“真的是,人皆有命吗?”
看纪檀的神容,再与纪历两相比较,很难相信纪檀与纪历是两代人。
纪檀精力充沛,炼血三重圆满的他,精气神内敛到极致,看着不似一个儿孙满堂的老者,反倒像是还处于壮年。
而与纪檀相对的,作为纪檀的侄子,纪历却是已经早生华发,与纪檀站在一起,纪历表现的要比纪檀衰老的多。
至于原因,很是简单。小青山界人族的修行之法,本就暴裂之极,不成无漏之身,出手次数越多,精气神亏损越重。
所以说,小青山界之人,要想活得长久,最好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如若不然,精气神完全耗尽,就是寿终之时。
这当中的道理,小青山界之人并非不知道,只是有时候,不是他们想不出手,就能不出手的。
纪檀身为有豳氏之主,自不用在前面打生打死。
作为有豳氏首领,若是连他都要拼命在前,那有豳氏的境况,又该崩坏到何等地步。
只是,如此一来,首领纪檀不能经常出手,那身为统兵的纪历,就得次次争先。
然而,每次出手,都会折损纪历的寿数。
也就是因为纪历大小战无数,损耗元气太多,到了补无可补的地步。让正值壮年的纪历,精气神远不如纪檀这个亲大伯。
纪檀意兴阑珊,道:“罢了,就当是命吧!”
“历儿他少年好强,中年气盛,争强好胜之心,远甚于同辈中人,只是成也争强好胜,败也争强好胜。”
“只可惜,我有豳氏,少了一员大将,我纪檀,少了一个亲侄子。”
面对纪檀的感慨,姒伯阳默然无语。
说实话,纪檀的这番话,对姒伯阳不无感触。可感触再多,姒伯阳仍不会改变原来的主意。
他可不会与纪檀一般,不惜元气,为有豳氏打生打死,到最后生命耗竭而死。
姒伯阳虽不会漠视有豳氏,有豳氏倘若有事,他绝不会不管,但量力而行,凡事适度。
要他像纪历一般,不惜一切的付出,就着实有些为难他了。
老仆人富伯捧着一卷鹿皮,小心翼翼的近前,道:“小爷,您要的兵符,老奴取来了,”
“富伯,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