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檀见姒伯阳神色郑重,显然是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悠悠道:“如此就好,孺子可教也!”
在看过纪檀的遗体之后,纪檀提出回府。姒伯阳挽留了几句后,便带着老仆人富伯,将纪檀送到大门前。
”……”
站在府门前,目送着纪檀远去的背影,姒伯阳面上笑意渐渐消失,低声道:“终于,把那个烫手山芋,给送出去了。”
一旁的老仆人富伯,蹙眉良久,道:“小爷,咱们就这么把兵符,交给大老爷了?”
“这兵符,可是咱这一脉的命根子,是老爷交给您的立身之本,您把兵府交出去了,以后再想要拿回来,谈何容易。”
“谈何容易吗?”在纪檀走后,面对自家下人,姒伯阳露出了一丝峥嵘气度,慢吞吞道:“不见得吧?”
“这,”
见姒伯阳神色,老仆人富伯愣了一下,低声道:“小爷,大老爷早就觊觎咱们家兵符久矣,只是一直没得着机会。”
“您现在把兵符拱手相让,再想拿回来的时候,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作为当前纪府资历最老的人,这个时候,也只有富伯,敢劝阻姒伯阳一下了。
但,姒伯阳将兵符交给纪檀的举动,在富伯眼里,简直就是离经叛道到了极点,让富伯都顾不得主仆有别的底线。
要不是当时,姒伯阳以眼神止住了富伯,只怕富伯当场就会挡在姒伯阳与纪檀之间,不让姒伯阳把兵符交给纪檀。
说起来,不怪富伯大惊小怪,而是兵符太过重要,说是这是纪府立家之宝都不为过,那是父祖两辈人努力的成果,
眼睁睁的看着姒伯阳,将这件立家之宝送给纪檀,美其名曰是代为保管,这让富伯如何能忍得住。
将兵符给纪檀,怎么可能还要的回来。
“呵呵,谁说我要拿回兵符了?”
姒伯阳瞥了富伯一眼,道:“这个兵符,说它重要,它确实很重要,说它不重要,它也不重要。”
“如今在我看来,它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不是那么好碰的。”
他幽幽道:“况且,你还真以为,那兵符现在还有什么价值?或许在此之前,兵符能调动精锐,确实有些用处。”
“可是大劫将起,劫数之下,各方强人纷纷出世,一支精锐战兵,已经可有可无了。”
富伯愕然,不知姒伯阳所言是何意,下意识问道:“大劫?什么大劫?”
“……”
姒伯阳笑着摇了摇头,显然没有为老仆人解释的意思。
就算姒伯阳耐心为其解释,这老仆人也不一定,能听懂姒伯阳所说为何。
世界劫数酝酿,要想感应到劫数降临,最少也要炼就无漏之身的大高手,灵觉无比敏锐,常与天意交融,才能察觉端倪。
无漏之身以下,有一个算一个,只能感到莫名心悸,却不知世界劫数即将爆发。
此时的小青山界,就如同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口,谁都不知道,这个火山口会在何时爆发。
也许是十年以后,也许就是下一刻。劫数一起,小青山界所有生灵,都身处劫数之中,无不九死一生。
如此关键时刻,姒伯阳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独善其身,不去沾惹那些是是非非。
在姒伯阳眼中,那枚兵符就是个惹祸的根苗,与其放在自己手上,让人眼红,还不如将其放出去,不沾染这份是非。
他要将兵符握在手上,不是不可以,可掌兵之后,就要参与有豳氏的事务,参与有豳氏的事务,与那些老家伙勾心斗角。
这对姒伯阳而言,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与其将心力,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坐视这群老家伙自取灭亡,他再从容收场。
是非好沾惹,可想要脱身,不脱下一层皮,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固然以姒伯阳的本事,不惧这些是非缠身,但他实在没必要节外生枝,徒惹因果。
他只需在这纪府之内,等着劫数的到来,静待劫数演化,再寻求破劫而出的机会,就能成为最大的赢家。
当然,姒伯阳的这些心思,没必要对富伯说的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