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正上方,悬挂着一块金字匾额——明镜高悬!
匾额下端坐一人,三十七八岁的年纪,相貌堂堂、气质儒雅,头戴乌纱帽,身穿浅绿色官服,上绣飞禽图案……正是武安县县令—曹若贤!
此人是科举出身,经过吏部的选拔,一年之前上任武安县。
大堂两旁依次站着主簿、典史、钱谷师爷、刑名师爷,以及两大排头戴红黑帽、手持无情水火棍的衙役。
可以说,县衙中的大小官吏基本到齐了,只有一个人不见踪影,就是二把手—郑县丞,这只老狐狸那里去了?
……
黑旋风的尸体停放在大堂上,一天一夜过去,已经完全僵硬了,幸好是寒冬季节、没有什么异味,若是夏秋之季、恐怕早就臭气熏天了。
“呜呜……呜呜!”
尸体旁边跪着一名少妇,体态妖娆、媚气外露,不停的哭哭啼啼,还有十几名泼皮无赖、都是前天来酿酒作坊闹过事的。
大堂门口同样站满了人,青姨、蔡伯、白馍、孙管事、贾掌柜……以及酿酒作坊的伙计、潜龙岗的乡亲,怕是有二三百人之多。
“威——武!”
喊过堂威,有小吏呈上卷宗,曹县令一拍惊堂木,开始正式审案了。
“堂下站立着可是李昭?”
“正是!”
“卷宗上写着,你是宗室子弟?”
“不错,本公子乃是太宗皇帝第三子—吴孝王的四世孙!”
“即为凤子龙孙,免下跪、请坐吧!”
“多谢县尊!”
见官不拜、大堂赏坐,这是宗室子弟的又一项特权,有衙役搬来了凳子,李昭稳稳的坐了上去。
另一边,黑旋风的妻子—孙氏和十几个泼皮闹了起来。
“青天大老爷,民妇冤枉、民妇的夫君死的好惨啊!”
“青天大老爷,求您为我们老大做主!”
……
“休要喧哗,尔等有何冤枉,速速从实道来,本官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曹县令连拍惊堂木,把哭闹声压了下去,而后倾听孙氏等人叙述经过……另有小吏执笔记录。
冬至前一天,黑旋风-李大勇到酿酒作坊闹事,让李昭一个回合撂倒之后,泼皮们连忙抬着他找郎中医治,先把两条胳膊接了回去,又开了一些活血化瘀、消疼止痛的汤药。
黑旋风体壮如牛,喝了两碗汤药之后,情况顿时大为好转,不仅精神了许多,回到家中还吃了一些东西。
那知到了三更时分,黑旋风突然浑身抽搐、大口喷血,很快就一命呼吁了。
孙氏和泼皮们一致认为,肯定是李昭下手太重,把黑旋风打出了严重的内伤,这才丢了性命,故而第二天一早、抬着尸体来衙门口告状了。
“被告—李昭,原告—孙氏所言是否属实啊?”
“回禀县尊,基本属实,冬至节前一天,黑旋风—李大勇带人到酿酒作坊中闹事,本公子气愤不过,就给了他一点教训,不过本公子出手有分寸,决不会伤他性命,至于李大勇之死,想来另有原因!”
“哼,是否另有原因,验一验就知道了,仵作何在?”
“小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