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把他拉过来,这恐怕不太好办吧?”
独孤俊臣想了想,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蛀虫送来的密信上说,就在昨天上午,左相党一众人等,又在长安名士—焦隧家中聚会了一次,喝了大半天的庆功酒。
而李昭的座位,从原来的倒数第二,一下升到了正数第二,紧紧的挨着左相—李适之,这说明什么?
说明李昭已经成为了左相党的核心成员,想要把他拉过来,又谈何容易呢?
“呵呵,少年人嘛,追求的无非是荣华富贵、娇妻美妾,你可以告诉李昭一声,李适之能给他的,老夫可以给他,李适之给不了他的,老夫还是可以给他;只要他肯投到老夫门下,官职、爵位、钱财、美女……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李林甫能够成为当朝第一权相,除了‘口有蜜、腹有剑’之外,还有一项非常厉害的本领,就是善于拉拢人心。
为了拉拢党羽,舍得下血本!
朝堂上很多文武重臣,就是这样被拉拢进右相党的。
“虺儿明白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李昭拉拢过来,让他为舅父所用……可这小子若是不识抬举,死活不肯过来怎么办?”
“若是那样,那就早除后患,明白吗?”
说到这里,李林甫的老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昭这样的人才,若是不能收为己用,那就一定要尽早除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另外吗,告诉咱们的人一声,最近一段时间、不准再和左相那边的人争斗了,就算是他们主动挑衅,咱们也要退避三舍。”
“舅父,这是为何?”
独孤俊臣很是不解,这次争斗中,虽然右相党一方吃了大亏,可就整体实力来说,仍然远远的强过左相党。
既然实力足够,就该找个机会、再和左相党争个高低才是,为何要躲避退让呢?
难道说,舅父年事已高,不复当年之勇,不敢与李适之争斗了……孤独俊臣暗自思量着,却没敢表露出来。
可他这点小心思,又如何瞒的过李林甫的眼睛呢。
“怎么,是不是以为舅父老了,不敢与人相争了?”
“虺儿不敢!”
“哈哈,欲成大事者,必须鸿鹄之志藏锋于胸、善隐忍而避凶险……一味的争强好斗,那只是匹夫之勇,不足为贵也!”
李林甫冷笑几声,又横了独孤俊臣一眼,这个私生子很聪明,比自己其他的儿子都聪明,可惜就是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了一些,大局观上严重不足。
话又说回来了,毕竟是自己的血脉,还是要教导一番。
“老夫身为右相,执掌中枢、党羽无数,根本无惧李适之等人,之所以选择隐忍退让,其实是为了让一个人放心!”
“谁?”
“当今圣上!”
“什么,圣上?”
“不错,当今圣上精通帝王之术,尤其喜欢让群臣互相争斗、互相制约,自己则稳坐钓鱼台;最近几年,咱们右相党一家独大,打破了朝堂上的平衡,圣上有些不放心了,这才提拔李适之、扶持左相党,为的就是恢复平衡。
这种情况下,咱们只有退让隐忍,才能让圣上放心,圣上放了心,咱们才能平安无事,才能继续纵横朝堂,至于找左相党算账的事,来日方长……明白了吗?”
“舅父高见,虺儿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