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逞匹夫之勇,又或是懂得用兵就能解决的。
秦广与内阁诸臣明争暗斗了多少年,如果不是他来北疆,户部的粮草供给会如此之快?后勤保障能做到万无一失?
内府大营名义上归兵部掌管,但实则各地的大统领,有三分之一是出自内阁举荐,如果不是皇室中人坐镇,这些人更不会服从调配。
这种道理,这些武将是不会懂的。
打仗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其中之复杂程度,令人咋舌。
就算没有秦广与慕容一战,自己肯定也是要来的,因为八年前秦晖、陈亭、宁牧还是亲如兄弟,彼此配合默契,北疆一线众志成城,但是眼下,三人可是闹掰了。
真是让人头疼。
“九公主坐镇北平府,是圣意,圣上自有定夺,如果下面人不听调配,那便是阵前抗旨,晴雪不杀他们,本王也必杀之,此事无需再议。”
众将再不敢多言。
李元乾看向一旁的秦婉,柔声道:“婉儿且放宽心,武者到了秦公这样的境界,或许没有比与旗鼓相当的对手一决生死,更让他期盼的了,何况父皇与我再三劝阻都没能让秦公打消念头,如今我们只有静等,无论最后结果如何,秦公都是求仁得仁,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婉儿知道,”秦婉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一物降一物,秦婉唯有在李元乾面前才会如水温柔,这倒是不因为李元乾的太子身份,而是秦婉确实在意对方,而李元乾自打有了秦婉,连侧妃都不娶。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感情就是这么奇妙,唯有当事两人才能体会。
其实李元乾说的这些,秦婉都懂,父亲什么脾气他这个做女儿的能不知道?一生浸淫武道,如痴如醉,数十年未逢敌手,突然冒出来一个慕容惊鸿,父亲心里只怕唯有高兴。
当初大姐秦素以死相逼,都没能拦下父亲,何况其他人?
只听她幽幽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大战之前,父亲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领会揽月拳架的衣钵传人,此生最大遗憾消除,心境圆满,胜面极大,你不知道父亲这两天有多开心,说起来,我该谢谢苏御。”
李元乾笑道:“你说的是那个叫初墨的小丫头吧?璞玉良材也需雕琢之人,婉儿日后需多多指点。”
秦婉展颜笑道:“教不了,父亲四套拳架,撕虎、搏龙、摧山、揽月,其中以揽月拳,最是博大精深,集父亲一生拳意所在,我打小就研修揽月心法,结果到现在仍是难窥其中真意,我这摧山拳都没怎么学明白,哪能指点的了揽月拳?”
“哈哈.......”太子开怀一笑,“原来婉儿也很笨嘛。”
秦婉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