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忍，还有期限，还能想着未来盯着希望。
忍不住，那就是永夜来临。永夜，永夜……再也不会有光了。
他在赌，却根本输不起。
只能小心翼翼，分毫不敢行差踏错……
前排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只默默开车的玄秋实在不忍心，劝道：“寒少，今年还没见过几次，其实今晚……”
一起回家是顺理成章的事，难得这么水到渠成的相处机会。
寒夙宸却收回目光，涩然一笑：“头疼的厉害。”
玄秋脸色大变：“很厉害？”
寒夙宸没答。
玄秋观察了下寒夙宸的状态，便也明白了。
他不是忍不了这点疼，而是怕影响到玥小姐。
唉，明明这个世界上最爱玥小姐的人就是寒少了，为了她，哪怕是赴汤蹈火身死魂消，也不会皱下眉头的。
可玥小姐却从来没有感动过。
这一次次的阴差阳错，可真是要命。
寒夙宸凝望池玥离开的方向不动，仿佛时间够久，就能看穿黑暗，看穿层层叠叠的障碍，看到佳人倩影。
玄秋只能在心里摇头叹息，默默陪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寒夙宸闭目感受了下什么，开口：“她睡下了，回吧。”
玄秋连忙发动车子，然后安慰道：“好在快了，再忍一年。”
“十个月零九天。”
玄秋：“……”
算得真清楚。
车子驶入别墅车库，管家余伯早已起身赶过来了，见到寒夙宸，他脸上有喜色：“太太前天刚回来过，还休息了一晚。”
寒夙宸眼底瞬间有了光，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连忙打开监控。
玄秋叹了口气，“余伯，准备点宵夜吧。”
除了卧室和卫生间，别墅暗中布满了摄像头，玥小姐在家呆了一晚，各个角度的监控回放，够看个通宵了。
尽管寒少轻易不住这边，给玥小姐留了充足的私密空间，可她还是很少过来住。
每一次的录像，寒夙宸都会珍而重之地单独保存，要是拍到了清晰的正脸，还会仔细截取出来，时不时拿出来回味。
这些年，寒少就是靠这些慰藉相思，支撑起那些不能靠近的日日夜夜。
余伯应了声是，出去吩咐人了。
——他们都是寒少的人，怕近身伺候玥小姐会不自在、怕她因此减少过来的次数，别墅区域除了必要的打扫，他们是不踏足的，为此，寒夙宸把旁边那套也买了下来，专门给他们住。
这边的院门有红外监控，有人过来会自动发警报过去，如果是先生，他们会过来，如果是玥小姐，他们会斟酌了时间打电话问需不需要备餐之类的，尽可能地少打扰到她。
知道寒夙宸看监控时很忘我，余伯没让准备热菜，免得凉了口感不好，即使如此，也经常是原样端过来，原样收回去，只有咖啡会见底。
见寒夙宸又第一个端咖啡杯，余伯和玄秋对视一眼，默默打算退出。
这时，寒夙宸一顿，专注得又放下了杯子，眼睛还盯着录像，声音带着些迫切：“她带了东西过来？是放在这里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