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快走投无路了,也不至于把自己明着往死路上逼啊。
总得挣扎一下不是?
“没错,而且是要不断通过现在不动产的杠杆,将她从芙蓉、三和那边搞出来的钱,变成规模越来越大的坏账。”陶知命又是那种理所当然的点头。
李家成看着他,明问了:“尾上缝再怎么像你说的那么纯真,也不至于心甘情愿地自寻死路吧?”
“妙的地方就在这里了!”陶知命颇为兴奋地说,“最开始买我参与开发的天国之门和游艇母港,不是溢价了吗?溢价了多少,我就把这笔钱按一个比例委托给我的知命信托,又或者你们指定的一家信托公司,将受益人指定为你们提出来的人。这,是一个后路。”
李家成精明的小眼睛里充满了疑惑:还有这种操作?先默认她最后肯定会破产甚至被抓起来,先把最终后路明明白告诉她?
确实,如果只是不动产买卖,钱都花出去了,不动产也拿到手了,将来就算破产清算,也只会清算那些不动产,通过拍卖追回资产。原本付出的钱,是无论如何追不到了,难道还要让陶知命在将来楼市下跌后按原价赎回?
而后这里面的一部分溢价又作为信托资产委托出去,将受益人指定为购买不动产的甲方?这特么不犯法?
陶知命则浑然不当回事地继续说道:“除了这个最终的后路,你们这个不动产投资公司,如果最终出现资不抵债的情况,需要破产清算了,那一定是这些资产大幅贬值的时候,到那时,你们再通过另一个股份比例调转过来的公司买回那些资产,就相当于你现在用她的资金,借我们的计划布了一个局,完成了一次抄底。”
李家成敏锐地问道:“坏账的问题爆发后,确定就是底?财团并购的计划,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而且出了那样大的事,恐怕霓虹社会和经济也得动荡一段时间吧?”
“你说的没错,但是别忘记了,那样大的坏账案子,到时候出面处理的,一定是东京地方检察厅。”陶知命悠然提醒他。
李家成看了看陶雅人和陶谦人,懂他的意思了。
一切的节奏都是可控的。
调查花多少时间、什么时候走正式的司法清算程序,都是自己人说了算。
陶知命继续说道:“别忘了,你们合资的这个公司还有一笔钱委托在小野寺财富。你们委托的时候,不妨以金额比较大的名义,还有你们公司有明确投资计划的名义,要求我们侧重某些行业。这样的话,你们这笔钱到时候在正常的投资里亏了,也很正常。但在小野寺财富之外,你们自己可以从香岛那边,通过做空那些行业的某些股票获利。”
李家成懂了,他说的只是某些行业,这没有指定是什么股票,不会面临到时候监管的麻烦。但实际上,还不是都有明确的目标和时间节奏,这样才能准确地去做空,那边亏掉尾上缝从银行贷出来的钱,这边做空将那笔钱赚出来。能赚多少,纯看做空的本金有多大。
于是他豁然开朗:“你觉得尾上缝愿意的原因,就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金蝉脱壳,通过参与你们的计划留下一笔秘密的财产?”
陶知命点了点头:“她现在的负债以兆为单位,也心知肚明将来处境堪忧。现在她是指望着靠芙蓉、三和的人在将来保她,如果她发现对方都自身难保,还能有什么别的的想法?当然了,今天咱们提前沟通清楚,却不会一开始就让她清楚这种局面。我只会告诉她,因为市场的动荡,我对后面的投资收益也没有把握。就算现在帮她打理那5000亿円,收益也不会马上分红,这本身需要一个周期。”
“……所以,不如先留一条后路的同时,继续加大杠杆?”
陶知命赞同地看着他笑道:“没错,而且,我帮她介绍一个专业的朋友一起合作,还带着资金进来!李董,你用你的经验说服她,让她看到只要赌的足够大,方向对,将来才有可能一仗翻身!她和芙蓉、三和的关系过于密切,现在可不能让她知道太多。到芙蓉、三和自己爆发出问题了,保不了她了,那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地求着我们。”
李家成和陆雁面面相觑,现在计划全然清晰了。
对香岛这些眼馋霓虹蛋糕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借别人的5000亿円打入这个市场的机会。只用一起投入1亿米元,就能撬动这件事。
过程里,本身就能通过溢价购买陶知命开发的项目,以财产信托的方式拿到一份“回扣”;又能通过在霓虹投资一些会被陶知命他们计划攻击的公司,以在外界做空他们股票的方式获利;最后还能在尾上缝所牵涉的坏账暴雷时,拿出资金到霓虹抄底一些优质地块。
至于尾上缝,他一开始得帮着陶知命演戏,说服她这是一个更好的计划。其中自然得通过自己专业的企业财务规划技巧、融资方式、商业经验,让她相信这种方式更能扛过她要承担的偿息期,最终通过各种并购、套现,能够一次性摆脱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