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谭自清高束发、太阳巾、青道服,她秀眉紧蹙,来见张谦。
张谦问她:“道友何事至此?”
谭自清道:“家师数日前心有所感,料定京师中有动乱,遣我来擒拿外魔。”
又问张谦:“道友可有见异动?”
张谦道:“数日前朝中动荡,晏相逼皇帝罢了郭忠玉朝中官职。其又遭王盟主逐出师门。却与外魔无关。”
又问:“他去了何处?”
张谦道:“只知他离了京城。”
“那便不是他了。”转而问张谦:“周家有甚情况?”
一经提及,张谦便想到一些,道:“我初进京时,周家祖食丹药出了差子,我为他祛了毒性。数日前,周怡然性情大变,也炼丹服食,是左道丹方。”
他不曾接触过外魔,问曰:“莫非外魔作为?”
谭自清道:“我先前去了周家,有厌恶感受,许是有些关联。”
张谦问:“可有甄别方法?”
谭自清道:“不曾有。”
张谦道:“且待他按耐不住。”
谭自清道:“待我谋划一番,彼时还需道友相助。”
其来去如风,言罢离开。
张谦笑道:“真是个火烈性格。”
寻店家买渔具鱼饵,去了钩,置饵在绳头,于池畔垂钓。
旁人见其作为,笑他道:“道长要喂鱼,何必大费周折。”
张谦道:“朋友要吃鱼,何不织网捕捞。”
垂钓者,意不在鱼也。
是夜,张谦作一梦,梦中他于池畔闲坐,观鱼戏虾游,忽得一条巨蟒冲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吐着妖红蛇信就要来吃他。
他慌忙躲避,却见那巨蟒似被掐住,只冲出半个身子。才安心下来,看有何异动。此时有二女走来,定睛瞧去,其中一女子乃是谭自清。
那巨蟒挣脱束缚,冲上岸来,张谦顾不得其他,拔腿便跑。
至一条小道,两侧水沟中蟒蛇无数,皆欲冲上来。致使他两股战战,双脚发软,跌倒在地。
复醒来。
张谦回神,思及前世的弗洛伊德学说,不禁莞尔。劝告己身,尚未参破世俗,莫再沾染此等因果了。
次日见谭自清来,问她:“可有结果?”
谭自清不答,道:“你心神不宁,是何事?”
张谦告以梦中事,道:“此我倾心你之征,故不安。”
谭自清道:“倾心便倾心,春和观时,我便有意于你,阴阳互补,相生相克,不过自然之理。”
张谦道:“道友教训的是。我只恐心猿意马,不能精于道。”
谭自清道:“当日春和观,我见道友深明道德经要。如今观之,阅历限制,明要义也无用。”
“无困,故不能破。我辈修士,需守静致虚,亦当直视本心。勇猛精进乃是正理,道友切莫踌躇。”
张谦道:“受教了。外魔事了后,再请教道友。”
复问外魔事。
谭自清道:“周家事不能定。你起一卦,看郭忠玉栖身何处。”
张谦起卦,此次卦相明朗,道:“甘源山泉附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