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看漫天刀影一收,化成一道冰凌般的寒芒斩飞两道剑影。
在场的钱青石乘机拉开距离,一个转身就往外人群这边跑来。
“卧艹……”
人群一阵骂声中,刀芒紧追而来,众人吓得赶忙避开钱青石,让了个通道,转瞬间两人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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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将至,各家各户,有钱没有都挂上了大红灯笼,相比之下这城东的井水巷就显得有些冷清,只有许多年前的褪了色的灯笼挂在门前,一名黑衣少女跌跌撞撞走向小巷深处,手中握着一柄断剑,肩头、手背、腰间、大腿上全是一个个血洞,不过被她用粗糙的手法,尽数用药草敷上了,现在她就像这褪色的灯笼似的,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小巷口不远处,站着个锦衣少年,单手托着一个古旧的铜罗盘,那罗盘有稚童巴掌大小,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天干地支八卦,在阳光下隐隐约约有层层金光浮现,锦衣少年看了一眼手中这方至宝,眯眼望向巷子内。
在他身边一侧,有个须发皆白的壮硕老人,单膝跪地,正在用袖口仔细擦拭着少年靴子上的泥土。
锦衣少年看着杂草丛生破旧古老的小巷,笑道:
“她居然选了这么个地方做葬身之地?”
跪在地上的老人没有说话,自家公子千里追杀,不就等着这一刻吗?
忽然,两人都转过头,只见街口转角,跑出一个腰悬短剑的少年,风一般的向他们这冲了过来。
地上的老人脸色一冷,就要起身,没想到被锦衣少年按住肩膀,任由那少年擦肩而过,转眼就跑进了井水巷里。
“喂!姓萧的!在这呢!”
那少年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不一会儿,那转角又冲出个带刀的少年,一脸怒气追进了井水巷。
“公子!他们……”
锦衣少年看了一眼手中罗盘微微摆动的指针,说道:
“没有人拨弄因果,两个练气境罢了!”
他放开手,壮硕老人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小巷:
“公子,今天是最后一步了,切不可掉以轻心,若是这两人早就被种了暗子,那这罗盘也看不出来的,此地可不是咱们家乡,剑州一地这些年兵灾之势已成,那女子逃到这里必有她深意,还需尽快斩杀,收其气运后便返回教中,老奴斗胆劝公子一句,小心使得万年船呐!”
锦衣少年看了一眼老人,促狭道:
“连爷爷,你出山前就跟着我爹身边,以前也没见你有如此多的见解,是不是又偷偷在我们不知情的时候,学了些易术?”
老人闻言连忙跪下,浑身颤抖道:
“是老奴多言,却万万没有做下那等事情,公子明察!”
锦衣少年懒洋洋的看了一眼脚下的老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最终还是笑道:
“我就与连爷爷开个玩笑,你随时都绷着个脸,可就咱们两出来了,你脸色给谁看啊……不过若真是凭借两个练气境,都把她救走了,那我也认了,要是如此,我也就不寻这天下有先天气运的人了。”
老人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出声,锦衣少年觉得与这老人交心有些对牛弹琴的以为,不过还是说道:
“算了算了,起来吧,要说这丫头也是命苦,居然生在个三流门派中,父母那些本事,哪能教她这个带着先天气运降生的人,也活该她们家倒霉,被昊天图察觉了,圣级气运:追风剑者!太难得了,杀个小姑娘不算大丈夫所为,所以我便屠了她满门,总算心里平衡了许多,以后再有这种先天气运的女子,我便不杀了,抢回去当个鼎炉便好!”
等他自言自语似的说完,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
再说钱青石跑进小巷,一路往这最窄的巷子深处跑去,他看出萧时也的刀法大开大合,特别是那长刀,舞起来一丈之内刀影漫天,再加上他那身法。
钱青石立即意识到,自己参悟那点剑招完全不是这家伙的对手,等到了小巷子里,他悄悄摸出药烟,有了这个再加上狭窄小巷限制……
看着手里这药烟,他有些迟疑:
“啧,会不会被顾家那位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