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月看着这丫头冥思苦想的小脸,敲了她脑袋一下:“行了,打听到消息有赏,便不要再去跟人议论了,你毕竟是个婢子,跟人家闲话被皇兄他们听见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阿云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忙捂住自己的嘴,是了是了,这些日子在春和殿安逸惯了,居然忘了进宫初时姑姑的教导,真是该死。
“父皇从来不是残暴的,应该不会把那位正妃处死,想来只是换了个位置罢了。”姒月把杯子里剩的果汁一口饮尽,又丢了颗杏干进嘴里,“不过,当众给父皇和五姐没脸,这人也真是猖狂。”
“但是不管怎么说,殿下三日之后便能出去了。”阿云替姒月新添了一杯冰镇果汁,在她膝旁跪坐下来,替她温柔的捏腿,“殿下这次出去,可不可以带上奴婢呀?”
姒月垂眸看了她一眼,颇为傲娇的轻笑一下:“这个嘛,看本殿下心情吧。”
……
纵然只有短短三天时间准备,但消息宣布才不过一日,从各国来的使团却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早就得知消息一般。
各国进献的贺礼几乎填满了整个内务府,一项一项的抬给姒星看过后,才入了她的嫁妆单子。
……
三日后,姒星成亲在即,这次准备的时间虽然仓促了些,但知月国五公主和淳南王的婚礼还是轰动了整个天下。
整个蒙城被红绸包裹,光是送亲的队伍就占满了整条街道,十里红妆,凤冠霞披,一直在宫中没什么存在感的五公主姒星终于扬眉吐气,风风光光的嫁入了当今最受百姓赞誉的淳南王府中……
当然,上面这些都是姒月从宫人嘴中听了来的,直到成亲这天,她都还被父皇禁足在春和殿内,哪儿都不准去。
“凭什么不让我去?大家都是兄妹,他们去得,我就去不得?”姒月叫人搬了一盆冰球到春和殿的亭子里,很是不满的抓起冰球一个个往地上砸去。
“没天理!讨厌讨厌!”
她把剩下的冰块一咕噜全倒在地上,冰水混着还未溶解的冰块,风轻轻吹过带着地上的寒意拂到姒月身上,早秋天气微凉,竟吹得她一个激灵,姒月搓了搓双臂,赶忙跑出去瘫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很有历尽沧桑的老年气息。
“不知道皇兄他们都在吃什么呢。”
她裹上小毯子看天,天色已经开始昏黄,晚风吹过,庭院里那棵粉花落尽但尚且郁郁葱葱的樱树不断随风招摇,是平日见惯的场景,却在此时的姒月眼里变成了一只只夺魂的手,叫嚣着朝她来索命。
“要死。”她慌忙扯过小毯子盖住双眼,“我堂堂知月国小殿下,虽说锦衣玉食长到现在,大权在手,但从来也没有杀过人啊,干嘛来找我索命,真是的。”
“阿云!”
“阿云!”
她连叫几句,殿外候着的侍从慌忙跑进来,单膝跪地:“阿云姑娘去御花园收花了,殿下有何事?”
男人的声音,都这个时候了,皇兄安排的人居然还没退下去。
姒月头也没回依旧捂在毯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没事,你下去吧,在门口说说话,别像个石雕似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