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左拱手,“我奉爷与夫人之命,接你们去禧裕楼吃团圆饭。”
“啊……二姐说在……”
赵左打断小娘子的话,“今天街上非常堵,等马车到这里,怕是要一个时辰之后了。”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宋玲娘连忙点头,“好,那请赵大哥跟我大姐二哥讲一下。”
“嗯。”
赵左跟小娘子去了宋家,把情况讲了一下,由他亲自带着他们去禧裕楼。
原来还是可以见到乐安郡王的,徐文俊非常高兴,作为宋家最年长的姐夫,连忙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出发了。
某街道某酒楼临窗隐秘角落,宁王赵曜坐在窗帘后面,手下人正在他身边,轻声低语,“王爷,上官驸马已经出发了,直往禧裕楼而去。”
他点点头:“兀必盯紧,不要跟丢了。”
“是爷。”侍卫出去了。
又有一个进来,凑到他耳边道,“王爷,终于被我们发现那对中年夫妻从何处出了。”
“哪里?”赵曜眸眶紧缩。
“简记右边第二家那个杂货铺子,他们从后面围墙狗洞直接进了地下室,一般时候不出来,都藏身在那里。”
赵曜勾嘴冷笑,“简记左右都有窝点,好,好得很。”
侍从说:“王爷,狡兔三窟,现在被我们找到了两处,就差第三处了。”
“何止三窟!”赵曜眸光幽幽,没想到越扒姓潘的秘密越多,“她究竟是谁,她想干什么?”
“再去查一遍潘氏,把她周围只要接触过的人都再筛查一遍。”
“是,王爷。”
禧裕楼,上官驸马从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普通马车下来,从禧裕楼后面小侧门进了酒楼,被人引着七拐八弯,终于在一处幽静的包间停下。
小二把他引到包间内,退出去时,轻轻关上了门。
驸马爷负手而立,听到门的轻微关合声,下意识朝门口看了眼,门已经关上了。
这个女人故弄玄虚什么。
他负手踱步,看向墙上竹帘上挂着的条幅画,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幅《居惘川》:淡雅幽静,一派悠闲恬淡,(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
在山中修禅,静观木槿花开花落,领悟人生真谛,和光同尘,正是他多年来探寻的内心之旅。
感慨之余,内心突然一惊,姓潘的看透他心?
他看向包间角角落落,也没看到潘氏,为何约了他,却又不见他?他转身要去开门。
“卓哥——”
上官文卓被妇人叫得浑身一凛,寻着声音看过去,居惘川画移到了一边,画后出现一道小门,潘氏从小门出来。
浅语媚丝,艳丽无比。
二十多年前,她可不是这样,清秀脱俗,气质高华,是很多世家子弟追逐的对象,却与他青梅竹马,让他沾得先机。
“美珍——”人还是那个人,可是长相性情早已大变,变得他殾以为是一个陌生人。
“卓哥——”刚才还强势夺人的潘氏,瞬间变成小女人,哭着就朝上官文卓的怀里扑。
被他侧身一让,让过去了。
潘氏没有了人扶持,扑到了地上,“卓哥,你就这样看着我摔倒在地?”双眼看向他,盈盈之间,仿佛眨一下眼,就落下伤心绝望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