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湛第一次接触军演这种事情,以前闻所未闻,一开始没放在心上,但是随着皇后给他不断地布置任务……他发现这件事情还挺辛苦挺有趣。
尤其是场地布置要花钱,皇后娘娘给了他一个艰巨的任务,募资。
募资他也是头一回听说,皇后美名其曰集众人之力为大晋军演添砖加瓦共赴盛世。
听起来真是激动人心,但是真做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难,从哪些比铁公鸡还抠门的世家手中拿出钱来,容易吗?
当然不容易。
钟湛好不容易等到元朔有点空,提着一壶将作监新出的酒去堵人诉苦。
没想到不仅堵到了元朔,还附赠一个郑桓。
郑桓跟钟湛的关系一般般,俩人观念不同,常常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关系能好才怪。
本来郑桓要走的,但是看着钟湛那脸跟苦瓜似的,有热闹不看王八蛋,脚底下就跟长了钉子似的,不仅不走,反而一屁股坐下不动了。
钟湛:……
元朔夹在中间最为头疼,拉着钟湛一起坐下,心里为自己点蜡,他也是惠康鼎鼎大名风流潇洒的名门公子,怎么如今倒是沦落到做两头受气和事佬的事情了。
“道坚,我听闻你最近可忙的很,怎么今日有时间来找我?”元朔露出一个官方笑容开口问道。
钟湛满口诉苦的话顿时咽了回去,笑话,他能在郑桓面前丢脸吗?
那是绝对不能的。
再苦再难,也不能让郑桓看笑话!
“这段日子一直在忙,今日有点时间,就来看看你。”钟湛回了一个得体的笑容开口说道。
郑桓一个字都不信。眉峰微微挑起,故作不经意的开口,“如今咱们的钟小郎君真是不得了,娶亲之后简直是飞黄腾达了。”
听听这话说的是人话吗?
钟湛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怒气冲冲的看着钟湛,冷笑一声,强忍住掀桌的**,深吸口气,这才开口道:“比不得信陵公子,早几年就知道抱顾家大腿往上爬。”
元朔:……
早知道今天他就不回家,随便找个地方窝一宿,也比现在强啊。
俩人你来我往互相讥讽半天,一个比一个嘴巴毒,元朔从一开始积极调停,到后来彻底放弃,等俩人骂够了,这才掀起眼皮看着二人说道:“你俩现在不都是为帝后做事吗?所以,骂人与骂己有何区别?”
郑桓:……
钟湛:……
骂了半天才发现好像这话是对的,他俩现在立场一样了啊。
沉默中弥漫着谜一样的尴尬。
元朔这才舒服了,笑着说道:“你们俩打小就不对付,以前立场不同,观念不同那就罢了,现在又为何?说起来,元洲这次为太学的事情立下大功,道坚东奔西走为豆坊出力,如今又为了军演辛苦奔波,大家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又何必再吵呢?”
说起军演,大家的神色都正经起来,郑桓也很好奇,没了吵架的兴致,低头喝酒。
钟湛今日确实是来请元朔出主意的,虽然看郑桓不顺眼,但是想想俩人现在立场一致,这人又有些本事,指不定还能给他出个主意,于是没多思考就把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钟湛边说,还用手沾了酒在桌上画了大体的图形,预算太多,收入太少,论如何集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