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十名党项骑兵已经追上驴车,他们发现车上都是绸缎,兴奋得大声叫喊。
党项骑兵并不是宋朝时的西夏骑兵,现在的党项人还是一个依附大唐的游牧民族,生活在银州、夏州一带,安史之乱使唐朝衰落,党项人也开始有了自立的野心。
公开造反还不敢,但他们开始组织骑兵四处劫掠百姓和商人,一方面是为了敛财,同时也是为了制造恐慌,把住在这一带的汉民赶走。
这支十人的骑兵队正是一支标准的劫掠小队,
党项骑兵赶着驴车走了,余管事忽然失声哭了起来,“我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家里还有老人孩子,让我怎么办?”
“这件事不能怪你,兵荒马乱,遇到兵灾也很正常,车夫们都会给大叔作证的。”郭宋低声安慰余管事道。
余管事几乎崩溃了,坐在地上满脸泪水道:“这面一半的货物是我自己的,我借了两百贯钱,每月五厘的高利啊!原本想赚点钱给孩子治病,这下…..这下,我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啊!”
郭宋摸了摸怀中半块舍不得吃的面饼,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郭宋从来都是知恩图报之人,就凭着这块面饼,他也要出手帮这位余管事一次。
他把自己的布包和水葫芦递给余管事,“大叔帮我拿一下,我去把驴车夺回来。”
余管事大惊失色,连忙摆手,“你不能去,他们杀人不眨眼的。”
郭宋把东西塞给他,一纵身向驴车追去,身形快如闪电,一眨眼就消失了。
余管事愣住了,这个小道士的武艺竟然这么高强!
他心中忽然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
郭宋已经超过了驴车,在前方不远处路边有一棵数丈高的大松树,他此时就蹲在树上静静等候着猎物来临。
郭宋将三师兄送给他的铁指环戴上中指,铁指环上有根半寸长的铁刺,是一种暗器,他又从后背慢慢拔出了铁木剑。
郭宋在河西走廊上见过腥风血雨,杀人那一关他已经过了。
他此时心静如水,毫无压力,十年的苦练让他养成了自己的出手风格。
他出剑讲究稳、准、狠,不轻易出手,可一旦出手,对方必死无疑。
骑兵在一步步靠近,郭宋抱着大树无声无息向下滑落,他要寻找到一个最佳的出击位子。
骑兵和车队终于从大松树下经过了………
虽然没有了车夫,但车队两边各有五名骑兵,控制着驴车队前行。
“抄长,这些绸缎分一点给我们吧!送回去就没我们的份了。”
“闭嘴!这两年你们捞得还不够?这些财物都是大首领的,谁敢乱动。”
一群骑兵骂骂咧咧,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上两道冷酷的目光。
郭宋的目光盯住了最后两名骑兵,这两人一左一右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