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阳升起,罗战如同雕像一样坐在那里,干瘪的嘴唇还在呢喃着那首歌。
最终,他还是轻轻低下了头,怀中的人儿安静的睡去,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只是这一睡,再也不会醒来。
罗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怀抱着赛梨花的身体放声痛哭,只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歇斯底里。
赛梨花的葬礼是在两天后举行的,来参加的人不多,也就只有特战队的几个人而已。
自始至终罗战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像个木头人一样失魂落魄,仿佛一夜之间,他的灵魂都被抽干了,整个人显得异常死寂,从他身上看不到一点活力和生机。
葬礼进行的很简单,埋葬之后,特战队的兄弟们送上花圈以表敬意,没有其他的环节,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直到所有人离去,罗战一直没有走,兄弟们也没有打扰他,远远的站在路边看着。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罗战独自坐在墓碑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双手抱着墓碑失声痛哭。
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罗战不敢相信那上面的女子永远离开了自己,那种伤痛仿佛要让他窒息。
雨越下越大,罗战的哭声也越来越大,正片陵园似乎都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中。
远处的路边,一排身穿黑衣的特战队员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最为敬佩的队长,沉浸在痛苦的煎熬里,他们却束手无策。
“要不要过去劝劝”洪三实在受不了队长那么痛苦太揪心了。
“这不是我们能劝的,让他哭吧,全都发泄出来心里才能痛快”周七狼淡淡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梨花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封雨早已哭成泪人,靠在周七狼身上泣不成声。
“不行,队长这样下去会垮掉的,我去看看”巴图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从罗战身上感受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说着话,巴图拎着雨伞大步走了过去,没有人拦着他。
谁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一个人过去至少不会打扰到罗战。
巴图举着雨伞顶在罗战的上方,他想要开口,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的想法竟然没有语言能够表达出来,看到罗战痛不欲生的模样,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雨水混合着泪水顺着罗战的脸颊留下,他靠在墓碑上,嘶哑的咆哮着,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力气,让自己在痛苦中死去。
巴图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手中举着雨伞,任由大雨浇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还在下,罗战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他闭着双眼,口中呢喃着赛梨花的名字,就那么晕倒在墓碑前。
巴图叹了口气,扔掉雨伞蹲下身轻轻在罗战抱起,扭头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低低说道“嫂子,你一路走好,我带大哥回去了。”
说完巴图抱着罗战转身离开了陵园。
罗战自此一病不起,以他的身体素质,十几年栉风沐雨从未生病,如今仅次于一夜白头。
大家都明白,他不是身体生病,他是心中郁结,苦闷,硬生生憋出来的病,说是心病也不为过。
持续十几天高烧不退,任何药物都不起作用,若不是他身体足够强悍,换做普通人恐怕烧都烧死了。
他自己不想好,这病永远都治不好,按照医生的说法,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求生的,他的大脑仿佛在时刻提醒自己,就这样死去吧,只有死亡才会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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