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也跟着进来挡在了前面,不到半分钟,数十架战机从头顶飞掠而过,无数炸弹从天而降,排成一条线落在前沿阵地上。
大地剧烈的震颤,轰隆声震耳欲聋,敌人的炸弹像不要钱一样往下丢,密密麻麻的落下,整个阵地再次陷入一片火海。
年轻的机枪手躲在最里面,双手死死捂着耳朵,头顶掉落的泥头稀里哗啦的砸在头上,好像随时会崩塌一样。
轰炸持续了十几分钟,就在以为又躲过一劫的时候,突然一枚炸弹落在旁边,恐怖的冲击波炸塌了洞口,气浪夹杂着烈火蜂拥而入,机枪手吓的脸色煞白,瞳孔中映出炽烈的火焰。
就在生死关头,前面的老兵一把将他扑倒在地,用身体死死将他压在身下,他想要挣扎,可在那恐怖的气浪面前,根本无济于事。
短短几秒钟,一切都结束了,当爆炸平息之后,机枪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压在身上的老兵,当他坐起身,睁开双眼,面前的一幕让他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
只见老兵整个后背都烧糊了,皮焦肉烂,呼呼冒着青烟,小腿处的火苗还没有熄灭。
“老班长,老班长”年轻的士兵摇晃着老兵的尸体嚎啕大哭。
“啪”连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甩手一个巴掌。
“哭他吗什么哭,瞅你那点出息,马上给老子进入阵地,敌人上来了。”连长对着机枪手一通怒吼。
被炸死的何止老兵一个,再坚固的工事也挡不住轮番轰炸,在爆炸中牺牲的兄弟,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可那又如何,战争就是这样,现在可不是哀悼的时候。
“老班长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报仇。”机枪手抹了把眼泪,翻身而起,瞪着猩红的双眼,拎着机枪冲上了阵地。
正如连长所说,轰炸刚停,敌人就发起了集团冲锋,这次的人数比上次还多,而且前面有五辆坦克掩护。
眨眼间,敌人距离阵地只有三十米了,按照志愿军一贯的打法,这个时候应该开火了,可连长迟迟没有下达开火的命令。
机枪手的食指紧紧勾着扳机护圈,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眼看距离只有二十米,一个冲刺就到近前了,连长终于抬起了手里的步枪,大吼道“弟兄们,专挑后面的步兵打,给我开火。”
早已安耐不住的机枪手,猛然扣下扳机,对着坦克后面的敌人疯狂扫射,口中嗷嗷大叫。
枪声一响,敌人条件反射似的卧倒在地,大部分人都龟缩到坦克后面,而坦克完全不惧子弹,炮塔不停的开炮轰击,加大油门咆哮着冲上350团的阵地。
战士们完全不管坦克,顶着炮火只打后面的步兵,很快,坦克和步兵就拉开了近十米的距离。
这时候,五辆坦克全都冲上了阵地,随后,一头扎进了战壕里。
这前沿阵地的战壕都是防坦克设计,前低后高,而且后面呈直角,坦克只要开进来,就会卡在里面,很少能冲出去。
趁着坦克卡住的时间,旁边的士兵立马冲到近前,将手榴弹和炸药包卡在履带上,或者直接扔到驾驶室里。
大部队继续阻击冲上来的敌军,随着几声爆炸,五辆坦克全都瘫痪在350团的阵地上,而敌军再次被阻挡在阵地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