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夏侯纾狠狠挖了他一眼。她虽然只是礼貌性的问一句,还带着几分戏谑,但得到这样的答复,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愤愤道:“你也别小瞧了我,想当初,我也是凭真本事通过考核的。”
“我可不敢小瞧你,但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夏侯翊提醒道。
夏侯翊方才的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让夏侯纾别忘了自己是个女儿身,还是出身夏侯氏的高门贵女,背后牵连着越国公府和恭王府,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不要一时得意忘形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让自己处于险境。另一层便是委婉的提醒夏侯纾不要越级,毕竟银戒在长青门只是最低级别的密探,而他夏侯翊却是长青门未来的掌门人,谁更有话语权不言而喻。
夏侯纾对于第一层意思不置可否,但对于夏侯翊让她不要越级的忠告,她听了却只想笑。事实上,夏侯翊自己就不怎么遵守这个规矩,准确的说,是经常干降级的事。例如他就常常暗中协助夏侯纾调查案件或打探情报,为她在长青们站稳脚跟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当然,夏侯纾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对于兄长的告诫,她无从反驳,也不想做毫无意义的辩驳。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又有任务了。”夏侯翊忽然转移了话题,并且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夏侯纾愣了愣,虽然夏侯翊已在舅舅钟瓒的扶持下开始接手长青门的大小事务,但真正掌权的人依然还是钟瓒,所以并不是长青门的每一件事夏侯翊都了若指掌。
“你会读心术吗?”夏侯纾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布条递给夏侯翊,有意试探他是否真正知情。
这是昨日信鸽送来的新任务,上面只写了“丞相府易舞”五个小楷。长青门分配任务的方式就像花灯节猜字谜,给你一个谜题,然后你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找到谜底。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夏侯翊接过布条,看到上面的小字先是怔了一怔,立刻又恢复平淡,随手将布条还了回去。
夏侯纾将兄长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笃定这个任务是由舅舅钟瓒发出来的,夏侯翊应该也不知情。接到这个任务后,她已经认真琢磨过了,但至今毫无半点头绪。她寻思着当朝丞相王崇厚虽然是京官,而且是文官之首,但是与各藩王关系密切,而夏侯翊这些年一直在留意各地藩王动向,肯定会知道点什么,便试探着问道:“这些年你没少接触到跟丞相府相关的人和事,你对丞相府的了解有多少?”
“不多不多。”夏侯翊谦虚道,“倒是听说不久前死了个侍妾。”
“侍妾?”夏侯纾越发疑惑不解,偌大一个丞相府死个侍妾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如今不光长青门要查,就连夏侯翊都注意到了,就肯定有蹊跷。想到这里夏侯纾突然灵机一动,追问道:“那个侍妾叫什么?”
“说来也巧。”夏侯翊指了指她手里的布条,“正好叫易舞。”
夏侯纾凑到夏侯翊眼前,如同看怪物一样一边仔细观察他,一边好奇道:“二哥,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次的任务了?”
夏侯翊哑然失色,却佯装镇定自若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我知不知道不重要,但是你能问出这个问题,足以证明你确实不适合做密探。要不,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