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来解决,你们只管杀人。但我提前告诉你,这些波斯人手段奇诡,甚至还有掌心雷之类的邪术,若是战场上遇见了,只管冲杀,后退必死无疑。”
楚天舒说得夸张,就是想让曹先提前谨慎起来,他已经把昨天对方甩出一个掌心雷,便把半个宅子毁于一旦的事情说了,再加上有季风帮腔,又看过后者背上被砖头砸出来的淤青,曹先深信不疑。
“我理会!就算他有掌心雷,你二人照样杀了,我这一百弟兄本来也不比你差,更不提今日许以重利。待会我交代下去,让兄弟们提前准备。”
楚天舒对他的态度倒起了好奇心,不由得问道:
“曹帮主如此果决?是要准备些鸡血之类吗?”
“呵呵,楚老弟,你倒是太小看我了。我家学渊源,阿爷自幼便与我说那战阵上的事情,要想胜,就只能是有进无退,有死无生。鸡血?即使有用,也用不了在战阵上,只能拼力向前----他们总不至于把掌心雷放在自己阵中。”
听了他这番话,楚天舒也心生敬佩,他对火药、爆炸之类的概念一窍不通,但却极为可贵地没有陷入神秘学的恐惧中,而是客观的分析了其中利弊,最后总结出一条快速突进缠斗的方案,可以说是机变过人了。
于是他叉手作揖,口称佩服,这下确实说得真心实意。
如此跟了两日,到了十月二十二日午时,一场规模虽小,却极度惨烈的战斗在濮坡桥边展开了。
濮坡桥只是一座小型石拱桥,位于涝水的窄处,连接魏家村、大白杨两村,东侧地形狭窄,道路两旁有秃山矮坡,适合埋伏。
裨灵思跟随商队走到桥边时已经觉得不妥,他看到过了桥后地势稍阔,便要指挥商队抓紧过桥。
然而桥过了一半,楚天舒的身影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裨灵思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前方没有弓箭手埋伏,才走上前去。
“看到我你惊讶吗?”楚天舒笑着问道。
“你不是历史教师吧。”裨灵思看到他右肩上的伤口,已经大概猜到了结局,“魏克亚呢?”
“谁是魏克亚?抱歉,之前你介绍的时候,其实我没怎么认真听。你叫什么来着?”
“……你不用这样,今天你对我动手,唐朝的政府不会放过你。”
“谁说的,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现在已经是过节老鼠了,京兆府已经把你们的事情呈报龙武军,圣人震怒,亲调百骑,正在长安城整队,很快就要杀过来了。”
这自然是假的,官府的反应没那么快,此时楚天舒说出来,只是想给他增加一些心理压力。
裨灵思脸上神色不变,稍微往前了一步。
“这种话,骗不到我。我了解你们唐朝的制度,城防治安,应该是金吾卫管理,他们不会追到这里来的。”
“傻了吧,你的人在城里杀人放火,烧掉了三处宅子,耳光扇到了圣人的脸上,你以为会是小事?”
“怎么可能放火!我给魏克亚的是……”
“是硝化甘油,对吧?硝化甘油倒是不会起火,但谁说火是他放的了?”
楚天舒神秘一笑。
“对了,说到硝化甘油,我有一件东西要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