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曲。”
“那就纹一个八边形。”
“这……”黑子面露难色,“军候这个,我也没见过啊。”
梁祯找来一块小石头,在泥地上画了起来,他本以为这八边形没什么难度,然而试了好几次后,都还是不像样子。
“有钉子吗?”
“有。”黑子跑开了,不多久,就抱着一只大布袋走了进来,袋口的绳子一抽开,“军候。”
梁祯取来一段绳子,平均折成八段,然后从布袋中挑出八颗长钉,再用石头,按着绳段的长度,将它们敲进厚实的黄土中,最后将绳子慢慢地围着铁钉,绕了一圈:“就长这样。”
“好,我去试试。”
“夫馀地地广人稀,且多骑兵。而我们,主要是步兵,大家可知道,步兵对付骑兵的最好利器,是什么?”赵苞左手执着一把木质温润如玉的长弓,右手按着腰间的佩剑,俯视着土台下的军士。
众军士屹立不动,偌大的校场里,鸦雀无声。
“没错,就是箭,所以想要获胜,你们就必须有一手好的箭法。”赵苞自言自语道,“现在,就开始练箭。”
众军士弯弓搭箭,待军正一声令下,便一齐放箭,一时间锐利的破空声此起彼伏。军士们的箭法,自是参差不齐,有的一箭便能命中靶心,有的箭矢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军中尚勇武,好争胜,尤其是当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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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必然要比手下的表现要优异不少,不然谁会服?然而梁祯的箭术实在不怎么样,连续射了三轮,那靶子却像会动的似的,不仅没一支射在靶心上,而且还有一支偏离了十万八千里。还好,现在是集训,日后跟梁祯搭档的,就只有左延年和黑子两个,而黑子的主业是“掌旗”,故而脸还没有丢尽。
“左兄,你的箭是怎么练的?”梁祯弓着腰向左延年讨教。
“你先射一箭让我看看。”
“好。”
梁祯手上的这把弓,是军中的制式弓,长约两尺,弓力约在一石上下。军中流传着一个残酷的说法:能够批量装备的,必然是成本最低廉的。低廉的成本,也必然意味着极其平庸的性能,因而这把弓,只能凑合着用,想用它来百步穿杨,压根就不现实。
“靶子离我们五十步,故前手要与肩对齐。”
“手务要平直,引满时用右眼观左手。”左延年边说,边帮梁祯调节着姿势,“基本功练不好,其他的练得再多,也只会适得其反。”
梁祯登时哭丧着脸,看来,这前任的底子,并不合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