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老子最痛恨这种拦道的了。看我不甩他一脸。”
对于商贾们的误解及不由分说的攻击,皂隶们是只眼开只眼闭,有的还将笑意写在了脸上。如此一来,梁祯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虽说皂隶们给他戴了顶头盔,但帅气的脸还是很痛啊!
挨了几天打,鼻青眼肿的梁祯终于来到了州治蓟县。此时正值日影西斜,暖色的阳光照在斑驳古朴的古城墙上,给古城涂上了一层庄严、一层肃穆。高大的城门下,十名黑盔铁甲的兵士分列两旁,左手叉腰,右手紧握长戟。神色虽不刻意,但来往行人见之还是禁不住心生敬畏,或许这就是天军那种深入骨髓的威仪吧。
梁祯很自觉地将脸“埋”进木枷中,虽说他自认无罪,但脸皮也没厚到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乘着囚车在州治巡游,还能面不改色。但让梁祯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低头,就是一个时辰——因为交接程序,实在过于繁琐。
由于梁祯是使君点名要见的犯人,因此,州府的狱卒也不敢怠慢,将他安排到“甲”字号单的间里,没打杀威棒,也没有勒索钱物——毕竟能惊动使君大驾的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万一哪日咸鱼翻身了,自己不就完蛋了?
“终于到家了啊。”梁祯靠在州府的监狱墙上,长长地吁了口气,在这里他终于能够“昂首”做人了。
梁祯本以为,像刘虞这种公务繁忙的大员,能在一两个月内跟自己见面,就已经是行政效率超高了。怎想,这第二天的太阳刚出,刘虞就来了,没错,堂堂一州使君,竟然亲临监牢!吓得众大小牢头,人人面带惧色,毕恭毕敬地跟在前开道,在后服侍,生怕这位宗室出了丝毫差错。
然而,刚走数十步,刘虞就作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决定,他让其他人留在原地等他!这还得了?要是等会刘大使君脚底滑了,或是头有点晕,他们这帮小牢头可是万万担当不起啊。
“使君,这万万不可啊。还是由卑职等在旁伺候着为好。”
“怎么?你这监牢中,还能有劫道的不成?”
“呃,不是,不是,只是这牢狱昏暗。卑职等觉得,还是有人引路为好。”
“无妨。本官留心便是。”
话已挑明,众牢头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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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万千不愿,但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目送着刘虞的背影,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哐当”
狱吏打开了监门,将梁祯从床上赶了起来,接着从背后推着他,拐过七八个弯,最后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梁祯定睛一看,这地方看样子像是审讯室,一端放着一张短边往上卷起的黑色桌案,桌案左上角,放着一只青瓷卧羊型烛台,摇曳的烛影之中,坐着一个头戴两梁进贤冠的深衣官员,他大约五十来岁,双目炯炯,眉毛浓黑,左眉毛上有一颗黑痣,连鬓胡须。
“你是梁祯?”官员语气平和,声音富有磁性。
梁祯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罪人正是,敢问尊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