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哪有你说话的份?”大眼胡儿粗鲁,一把就将那个矮黑肥皂隶给推开了,“速唤你家主人出来。”
“哎,胡儿,休得无礼!”李雕儿起码懂点礼数,赶忙制止道。
梁祯这时才慢悠悠地下马,上前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护乌桓中郎将文书掾梁祯,有事公干,路过贵县,还望安排食宿。”
“喂,跟你说话呢!”大眼胡儿粗暴地吼着面前那个呆若木鸡的皂隶。
“啊……啊啊……”皂隶嘴巴张得老大,足足过了半响,才重新“学会”走路。
“等会,都注意点啊,人家毕竟是县长,给点脸面。”梁祯说着用左手在嘴前一挡,轻声道,“给他点脸,说不定还能讹两坛清酒。”
“哈哈哈哈。”
“呃……梁障……不,梁文书,县长请你进去。”矮黑肥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出来,身子一躬,对梁祯道,“这些壮……”
“一起进去。”梁祯一下截住他的话,“你们的待客之道,我实在不敢恭维啊。”
“呃,不是,梁文书,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这不……”
“两个月前,你们怎么就不大量一点啊?”梁祯一把推开矮黑肥,“放心,我们就在这歇几日,完事就走。”
话音未落,梁祯就领着十来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闯进了县衙,吓得县衙中办公的皂隶们纷纷将自己办公室的门窗关得紧紧的,生怕这些杀人不眨眼的西凉大爷“相中”自己。
“梁文书,你这是为何?”崔平站在一处用于接待的偏厅门口,雪白的上牙轻轻地咬着下唇,脸色红中带黑。
“下官梁祯,见过崔县长。”梁祯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还请崔县长,安排食宿,以免误了宗将军的部署。”
“不知梁文书,来鄙县有何贵干。”崔平的嘴唇开始颤抖,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来跟自己说话了。
梁祯眉毛一挑,嘴角一弯:“此乃军机大事,恕下官无可奉告。”
“你!”崔平气得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你……哈哈哈哈。”
“来人,带梁文书等人去驿馆暂歇。”
看着气极反笑的崔平,梁祯心中可是乐开了花,然而他还不打算就此打住:“县长,我们这些人,多来自凉州,讲究无肉不成宴,无酒不成席,还望县长能照顾一下,他们的饮食习惯。”
“梁祯!你不要欺人太甚!”崔平一跺脚,右手手指点着梁祯的鼻孔骂道。
“嗨!你这鸟人,爷爷从凉州跑来这给你打仗,吃你点酒肉,你还不乐意了是吧?”大眼胡儿立刻嚷嚷起来。
“你是何人?这有你说话的份?”崔平就像一座已经酝酿了数千年的火山“轰”的一声,爆发了,头发炸起,冠冕歪斜,脸色铁青,血管暴突。
“胡儿,休得无礼!”李雕儿赶忙呵斥道,接着头一甩,对站在旁边,同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