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晋阳并非易攻之地,守城的白波军也是郭太的嫡系精锐,周围还有於夫罗的骑兵伺机而动。我军若攻势受困,顷刻之间,便有覆巢之危。”
梁祯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跟贾诩乃至麾下诸将的不同之处,那就是,他是主帅,他得对自己的一切决定负责,成了自然是位极人臣,一飞冲天,若败了,名震一时的大贤良师、董太师等就是他的下场。
相比之下,贾诩等人即使在梁祯败亡之后,却还能凭借自己积累的名望在别的诸侯那里获得一席之地。正因为有这点本质上的不同,梁祯才不得不事事小心斟酌,以免一不小心就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如何说服主公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也是谋士的必备技能,因此,梁祯话音刚落,贾诩便胸有成竹地道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词:“郭太之所以能纵横并州多年,概因关东黄巾之乱余波难平,西州羌乱又接连不断,朝廷早已无力多顾。”
“如今,德源率军三万余,麾下又有杨奉将军这等立功心切的降将,正是天赐之机。更何况晋阳大城,守军若龟缩不出,不出半月,便有粮断之危。可若要占领城外要地,以郭太现在手头的兵力,是万万不够的。”
“可城外的要地,难道於夫罗就不会帮忙把手吗?”梁祯一脸狐疑地看着晋阳城外的几个要点,这几个要点如果单靠步兵把手,那确实无法做到互相呼应,然而若有骑士相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於夫罗是因国人叛乱而被迫滞留在我大汉境内的,换句话讲,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靠的,就是他手头上的骑士。然而这些人,打一仗就会死一些。如果是我,我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随时可变的盟友而拼死作战的。”
“再者,即便於夫罗拼死一战,凭我们手头上的骑士,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梁祯的麾下,有将近三千名骑士,然而正如贾诩所说的,於夫罗手中的骑士是死一个就少一个,万万不可轻耗。而梁祯手上的骑士,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更何况,一个骑兵最贵重的,并不是上面的那个人,而是下面的那匹马,因为人可以通过两到三年的训练,或者一场血战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骑士。
然而马却不能如此,这是因为,一匹马是能日行千里,还是只能拉车,在它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即使后天作再大的努力,也不可能有所改变,就像人再努力,也无法像鱼儿一样,永远生活在水中一样。
“东边,袁绍正在跟张燕作战,凭借袁绍的势力,张燕最多只能撑数月,到时候,除非有人施以援手,不然张燕就是军败身死的下场。张燕一死,袁绍在河北的对手,就只剩下了公孙瓒,事实上,即便张燕跟公孙瓒联手,也绝不是雄踞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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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袁绍的对手。”
“德源且想,如果袁绍要进攻公孙瓒,他会如何做?是直接在冀、幽边界跟公孙瓒硬碰硬?还是先据并州,再以并州高地之势,席卷而下,配以冀州方向的攻势,直取公孙瓒的心脏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