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共经过了三个哨卡,有两个是依桥而设,还有一个是在树林中,都是比较容易受到破坏的地形,每个哨卡的士兵人数都差不多,应该不到十个人。”
“哦。”魏斯轻轻应了一声。正如之前所推测的,进攻方依托这条道路向前线运送补给,一来是因为现阶段航空和铁路运力捉襟见肘,二来是他们意图在这一侧发起令对方意想不到的行动——以当前的形势,要么是在新一轮攻势中强突守军侧翼,要么是在守军发动反击时直击侧后。
无论是哪一种,在战事最为焦灼的时刻,都能够成为主宰战场局势的奇兵。
想到尼古拉对于防守方终将取胜的政治性判断,魏斯不由得揣测,进攻方此举有可能是想在败局注定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消耗对手的兵力,从而达到“虽败犹胜”的效果。
在这样的大势面前,区区一营学生兵,无论如何作为,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也就是说,尼古拉一早就看穿了这一点,而自己的努力与挣扎,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
这就是差别,王侯将相宁有种的差别。
在这摇摇晃晃的车厢里,魏斯很快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再醒来,天色犹暗,但车已经停了。
魏斯还没探头张望一下周围的情况,便听到尼古拉对他说:“你睡觉打鼾,磨牙,还说梦话。”
呃……
没等魏斯有任何的表示,尼古拉就已经岔开了话题:“我们似乎抵达了计划中的第一个隐蔽点,车外是一片树林。”
魏斯连做了两个深呼吸,感觉头脑清醒了,身体的倦怠也基本散去。
“几点了?”他问尼古拉。
尼古拉的手表有夜光指针,不需要借助外部光线就能够辨别时间,这种高级装备别说是一般学员,就连普通的军官也没见有。
“差几分钟到五点。”
魏斯不急不忙地站起来活动四肢,并且低声对尼古拉说:“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可能会比预想的更早结束。”
“你也察觉到了?”尼古拉道,“这条路线在敌人眼里很重要,所以,他们会迅速调集机动部队前来围捕我们。如果是派运输舰搭载陆战部队来,估计我们今天就得完蛋。”
“你昨天往北飞了多远?”魏斯问。
尼古拉坦然回答道:“还不到一百公里,发动机出了故障,迫降下来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