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凯森将军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年轻人,你的直觉不幸应验了——我们这一路果真是敌人的主攻方向。从空中侦察的情况来看,诺曼人至少投入了三个兵团的部队,他们的步兵已经抵达霍芬蒂斯,黄昏之前就会抵达我们的防线。说起我们的防线,很不幸的是,昨夜被敌人冲开了五个突破口,前线部队大多损失惨重,就算我们强行发动反击,最乐观的估计,也只能填补两到三处缺口,而且,突入我方防区的诺曼部队加起来估计有两个师的兵力,他们分散多处,相互呼应,让我们根本没办法顺利向前线派遣增援部队和弹药辎重。我已经向法尔奥斯上将报告了情况,目前正在等待他的决定。”
魏斯注意到凯森将军这段话用了两次“不幸”,这表明他的心态是偏悲观的。
未战先怯,这可不是好事。诺曼人投入三个兵团,联邦军这边,左路部队包括第9兵团在内,算下来也有三个兵团,既据主场之利,又有后援可期,再加上这一段时间整装备战的成果,未必顶不住诺曼军队的攻势。
没等魏斯道出这些想法,凯森将军那边说:“我们刚刚联络上了第129后备师,他们昨晚遭到诺曼军队的正面冲击,部队被打散了,约有两千人正朝你们的防区移动,指挥部队的是马莱蒂尔上校,等他们抵达之后,第1战地营跟他们合编为第1战地团,由马莱蒂尔上校担任指挥官。顺便说一下,他可是你们巴斯顿军校的老学长。”
学长么,放在战况不差的时候,同校之谊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放在战况恶劣乃至生死攸关的时刻,谁还会顾及这些?再者,这防区指挥官的位置才坐了半天,就要让位给高级军官,这事放在一般人身上,难免会觉得失落和郁闷,魏斯意不在此,而且跟过往的经历相比,这种“委屈”根本不算事,也就直接淡然了。
“我听明白了,将军。”他回应说,“我一定配合马莱蒂尔上校做好防务交接工作。”
凯森将军道:“年轻人,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担任第1战地营指挥官,另一个是到兵团司令部来,当我的参谋副官。”
这算是邀请么?有这想法,特么干嘛不一开始就让自己留在兵团司令部?才短短几天,就要自己在侦察营、战地营、兵团司令部之间挪腾,能让履历变得更丰富些?喵了个毛线!
“虽然形势不甚乐观,但我心甘情愿地留下来,留在这里,带领第1战地营努力克服各种困难。或许在别人看来,我们是一群不起眼的杂烩,但如果敌人小瞧我们,我们一定会让他们悔到肠子里!”魏斯斩钉截铁地说出这番话。
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你确定么?克伦伯-海森代理上尉?”
魏斯侧转过头,看了眼坐在简易餐桌旁的军官们:“确定,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