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魏斯靠前一步,压低声音,以尽可能有条理的方式,向奥克塔薇尔道出了自己刚刚想到的诱敌深入计策。
待他说完,巴斯顿军校的“冰山女神”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可不是大胆的想法,而是疯狂的想法!把敌人放进来打,这办法也亏你想得出来!”
言下之意,是不赞同咯?
魏斯没有就此放弃自己的冒险计策,而是劝解道:“除非采取这个疯狂的策略,眼下就只能炸楼了。不论是用炸药,还是用大炮,总之,必须把楼炸掉,让诺曼军队无法在城区立足,然后拼死抵挡他们从外围发起的进攻。”
奥克塔薇尔迟疑了。正如她刚才所说,格鲁曼大厦对于格鲁曼家族乃至奥城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只要没到万不得已的那一步,她不会同意炸楼。
“比起诺曼人的策略,我的想法可够不上疯狂,只能说是孤注一掷。想想看,如果我们丢了奥城,没有了连结东部和西部的枢纽,形势就很危险了。少校,我们眼前这场仗,跟二十年前那场不一样,很不一样!”
自战争爆发以来,特别是在威塞克斯军队溃败、诺曼军队从北境攻入联邦以来,失败主义情绪已经成为了笼罩在联邦军民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魏斯的话语,有扬敌威风、灭己志气的嫌疑,奥克塔薇尔似乎非常不满,她以冷傲的口气说:“即使一再受挫,即使不断后撤,我从不怀疑我们能够赢得最终的胜利,因为邪恶不能战胜正义,皇权无法夺走自由!”
“取胜的信念,我不曾放弃。”魏斯澄清道,“即便只使用常规战术策略,我们也能获胜,只不过那需要很长的时间,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一贯认为联邦军队的战术思维过于陈旧、僵化,既然战争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们为什么不能大胆做出改变?”
奥克塔薇尔这次没有辩驳,而是道:“我的任务是探察敌人的作战意图,伺机夺回大楼或将其炸掉。对于奥城的整体防御策略,我没有决定权,现在也不适合离开这里前去报告。再说,只要建议是正确的,我提出或是跟你们提出,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吧!”
真的没有区别么?
魏斯本欲辩驳,可是转念一想,以奥克塔薇尔的资历和军阶,本来在战术策略方面的建议力度是要强于自己,但她是格鲁曼家族的直系成员,这个特殊身份,让她不便于站在保护格鲁曼大厦的角度,提出这样一个押上整个奥城的冒险计划。
“好吧,你说的对,我这就回去报告,这些炸药……我想还是能够派上用场的,就全部留给你吧。”
“炸药?”奥克塔薇尔听出了弦外之音,“说吧,你的脑袋里又有什么大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