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夫人,我是您丈夫的亲弟弟。”魏斯对这妇人说,“你们的斯卡拉男爵,也就是我的哥哥,希望你们能够回到我们的国家,在那里过安定的生活。”
妇人盯着魏斯看了好一会儿,大概觉得容貌确实有兄弟的相似之处,情绪稍稍舒缓了一些。她用诺曼语说道:“不,那是你们的国家,不是我的,他答应过我,他愿意为我留在这个国家。”
魏斯不确定这位妇人是否已经得到了泽阵亡的消息,开始没有贸然提及,但话题僵在这里,时间又是如此的宝贵,他遂下定决心,用低沉缓慢的语调说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已经阵亡了。他最后的遗愿,是让你们回到他出生的地方去,在那里,他的家族会照顾好你们。”
妇人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得非常激动,更没有崩溃的迹象,而是把怀里的两个孩子搂得更紧。她犹豫着,踌躇着,不断亲吻孩子们的额头,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滑过白皙的面颊。孩子可能预感到了一种离情别绪,都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哭泣。
“如果他还健在,这个国家会因为他的能力而接纳他,你们可以好好的活着。可是。他和他的能力一并消失在了战场上,这个国家的皇帝还有贵族们已经没有义务再为你们提供什么保证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你们回到他的故乡,才能让他安心。”
在魏斯的反复劝说下,妇人似乎拿定了主意,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第一次见面的小叔子,说:“如果要走,你把他们带走吧!我是诺曼人,我有我的家族,有家族的荣誉。为了保全这种荣誉,也为了让我的家人能够过得更加的安心,我必须留下。他们是他的血脉。如果你愿意,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把他们带回去。”
“不,我们不走!”两个孩童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哪儿也不去,妈妈,我们要跟你在一起!”
那个年纪大一些的男孩,更是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瞪着魏斯,大吼道:“你们走吧!不要在这里纠缠我们!那是你们的国家,与我们无关。”
这话让魏斯顿感痛心,这种痛感甚至比他听到泽阵亡的消息还要痛苦,但是,他没有办法去主宰这一家人的命运,也不确定如何是好。于是,他凑近那位担当内应的姑娘,小声问她,这一家子如果不走,会有生命危险吗?
姑娘犹豫了一下,回答说,生命危险应该没有,但他们特别是这两个孩子,今后恐怕会生活在一种受到周围人歧视甚至欺凌的环境里,因为他们的父亲有可能被认定为失败者,而这最终取决于皇室和军方的态度。
既然如此,魏斯也就不再纠结,他对这位母亲说:“夫人,我尊重您的意愿。如果您希望这两个孩子留下来,请好好照顾他们,培育他们成长,在适当的时候,我会竭尽所能的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当然。这里离我们实在太远了,我的能力未必能够帮上忙。如果你愿意将他们托付给我,我以家族的荣誉起誓,一定待他们如同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