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到右舷指挥战斗,而我会去左舷,少校会亲自指挥甲板以上的战斗。”奥克塔薇尔说。
“祝好运!”魏斯道。
“祝好运!”奥克塔薇尔冲着他笑了笑。
两人就此告别,各守一边。
之前魏斯目睹过联邦军飞行编队攻击诺曼战舰的场面,相较而言,这些诺曼战机的攻击显得杂乱无章——它们既没有鸬鹚捕鱼那般高超的飞行技巧,也没有大雁群飞的默契。它们各自为战,犹如苍蝇乱飞,就差自己人撞上自己人。它们以机枪为主要武器对运输舰展开攻击,大多数时候是平飞或是小角度飞行,机头对准目标便匆匆开火,因而攻击效率差强人意。
正因为敌机的攻击缺乏章法,运输舰上的舰员们和支援他们的特勤部队官兵才能凭借少量自卫武器坚持这么久。在奥克塔薇尔的号令下,特勤部队直接投入战斗,战士们纷纷以随身携带的武器向敌机开火,但这不同于步枪打军舰那种疯狂而无畏的举动,事实上对付敌人的飞机,特别是在它们速度不够快、结构不够坚固、火力不够凶猛的时候,士兵们还是可以利用手里的机枪步枪甚至于手枪发挥一些杀伤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在战场上飞机很容易被击落,而飞行舰艇的战略威慑力并没有随着地位的下降而迅速衰退的一个主要原因……
魏斯的特殊技能,对于这样的战斗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作用——用机枪、机炮对快速移动的目标射击,考验的是对目标移动速度和移动轨迹的判断,是对射击状态和时机的把握,跟视野没有太大的关系。当然了,得益于巴斯顿军校时期修炼的炮术能力,魏斯担当射击指挥官的效用还是要比普通士官、士兵更好,他在几个炮位之间来回察看大伙的战斗状态,对他们的观瞄射击节奏进行校调。有的炮位原配舰员已经伤亡殆尽,由特勤部队的战士全面顶替,有的炮位仍以舰员为主。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没有人懈怠或是怯懦,而是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这场激烈的战斗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敌机来一波、走一波,前前后后被击落了十几架,但依然前赴后继,无所畏惧,它们的射击精度和强度有限,但攻击的次数多了,造成的伤亡和破坏也在持续累计。魏斯所在的右舷,战斗人员倒下了一批又一批,弹药的消耗亦是惊人。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好不容易出现了短暂的战斗间隙,军官们纷纷前来报告,不仅随身携带的弹药已经用完,运输舰上储备的弹药亦已所剩不多。
一名战士递过来水壶,魏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已近干涸,他猛灌了两口,又倒了一点擦脸,这才感觉清醒了不少。战斗的狂热让他有那么一段时间沉浸其中难以自拔,这个时候,他想起来自己不应该局限于这种战斗,而应该兼顾大局,审时度势地判断形势、提出建议。他让大伙抓紧时间救治伤员、整备弹药,做好跟敌人继续战斗的准备,自己毫不迟疑地奔向运输舰指挥室,当他抵达之时,奥克塔薇尔也正好赶到。他们相互看了看,由后者对少校提议:“伤亡很大,消耗很大,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是不是还要按继续按这条路走?或许我们应该去转向南边,南边敌人的守卫力量更薄弱。我们可以从边缘之海飞过,碰碰运气总比在这里被敌人消耗致死好吧?”
少校应道:“我们离莫纳莫林山脉还有大概五个小时的航程,敌人的空中力量一大半都部署在北方,还有一些部署在莫纳莫林山脉,此前我们遇到的,很可能是部署在敌人首都防御圈的力量,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他们的防御范围。运气不坏的话,我们最多再遭遇敌人两到三个波次的攻击。”
奥克塔薇尔皱着眉头说:“那是在运气好的情况下,如果运气不好,四波、五波、六波甚至更多,我们能扛得过去吗?就算我们可以无视弹药的消耗、人员的伤亡以及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这艘运输舰是否还能坚持到那时候?”
魏斯没有急于介入他们的争执,而是思考如今为什么现在会处于这样艰难的处境?按照原先的计划,这几乎是最差的情况,可以预见的各种情况中最坏的结果。难道一切只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