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联邦州长官大会的一项传统,主办方会因地制宜地安排一天的户外活动,远足、爬山、狩猎……在米德加尔这样一个临海之地,帆船无疑是既有特色又能够体现出团队精神的运动项目。
州长官们七人一组,合力操纵一艘帆船。这一次,他们没有按照前一晚的沙龙,按照个人喜好凑在一起,而是按大的地域来划分,即北方队、南方队、东方队、西方队,而中部的联邦州将按照大致的方位以及个人的倾向进行了分配。
纳沙泰尔的米勒、安鲁的切尔奇、马布尔登的古伊、西福尔的洛佩斯、艾米利亚的马萨尔、莫里塞的帕尔-拉奎拉,再加上洛林来的克伦伯-海森,共同组成了西部联队。
对于帆船,魏斯是完全陌生的,无论之前还是现在。洛林虽然也有海南线,但它所毗邻的的是寒冷暴虐的南方之海,渔业规模很小,海岸边的聚居地主要是村镇级别,而且洛林的海岸线也是悬崖陡峭,不适合大规模的开发。在他们这支西部联队,年龄最大、具备帆船驾驶技能的马萨尔众望所归地担起了船长的重任。
这是一场友谊的竞赛,胜负并没有奖励或惩罚。通过这样的活动,大伙既放松了身心,也加深了相互了解,若是有心观察,还能够通过同伴在团队中的种种表现来判断他的行事风格和真实能力……
从马萨尔身上,魏斯看到了年龄和经验带来的稳重、老练,而从米勒、切尔奇、古伊等同僚身上,他也见识和领悟了不少东西。这七个联邦州,大如幅员辽阔、横跨千里的洛林和纳沙泰尔,小若东西、南北不过六七百里的艾米利亚和西福尔,无论人口密度还是经济水平都明显逊色于东部和南部的联邦州。借着把酒言欢的机会,魏斯提议组建一个西部合作论坛,每半年或是一年举行一次聚会。如果大家认同的话,第一次西部合作论坛就放在洛林举行,与会者不局限于州长官,每个联邦州可以出二十名左右的官员和名流人士。
马萨尔回应说,这是个很不错的提议,其实在早些年他们也建立过类似的联宜活动,当时大概持续了七八年,后因战争而中断,加之人事更替,也就自然终止了。现如今交通更加方便了,七个州轮流来办,每年可以举行一次或者两次,互相协作,感觉效果还是可以期待的。
除了莫里塞联邦州的帕尔-拉奎拉长官表示沉默,其实人都积极赞同。从地理上看,莫里塞属于中部地区,没兴趣参加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于是,在大会最后一晚,魏斯跟其余五位西部联邦州的州长官敲定了下次在梅森聚会的安排,也初步确定了形式和规模。
来时魏斯只身一人,离开米德尔加的时候,跟许多人不说称兄道弟,至少已经是熟名熟姓熟的朋友,而从东部返回西部路途漫长,西部联盟的州长官们除非有其他安排的,余下几人便结伴同行。这其中就包括纳沙泰尔联邦州的米勒、安鲁联邦州的切尔奇、马布尔登的古伊,还有那位“老船长”马萨尔。
他们特意订了一个豪华的列车包厢,以便他们在漫长的归途中可以打牌、喝酒、聊天。虽说这一趟行程无法使用公款,但对于他们来说,这笔钱并不是什么大的开支,也都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在之前的圆桌会议和沙龙会议上,人多嘴杂说的事情有些散乱,而当这火车包厢里只剩下西部联邦州的几位州长官时,话题很容易统一和凝聚起来。西部联邦州在战争之后首要的问题还是重建秩序维持稳定,当然,失业率是对稳定的最大威胁,而且失业率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展经济,所以在座这几位即便是有佛系的心态,也是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对经济发展坐视不理。
……
晃动的火车车厢里,五位州长官围着一张小茶桌,每个人手里攥了一把牌。
“轮到我来决定命运了……瞧瞧……哈!黑夜!神棍的时代!”
说话的是纳沙泰尔联邦州的米勒长官,他刚刚从三张正面朝下的旗牌里翻出了代表黑夜的那张。这种在联邦盛行了快一个世纪的牌局,牌面由由三张旗牌和六十三张正牌组成,正牌对应旗牌,分成三个序列,即:社会、黑夜、战争,对应的是和平年代、宗教时代、战争时代。社会序列由6张平民牌、5张强盗牌、4张警察牌、3张市长牌、2张大臣牌、1张首相牌组成,宗教序列由6张游魂牌、5张信徒牌、4张教士牌、3张祭司牌、2张圣徒牌、1张主教牌组成,战争序列由6张猎犬牌、5张士兵牌、4张骑士牌、3张大炮牌、2张将军牌、1张亲王牌组成。
每一局,根据翻出的旗牌确定该序列的正牌为主牌,其余为副牌,出牌规则跟“斗地主”有些类似,以出完手中的牌为胜。如果是五个人打,那么玩之前可以商定是一赢四还是四赢一,一赢四即有一个人出完五张牌即结束此局,另外四人按手中余牌算输点给赢家,四赢一则是四个人出完五张牌结束,最后一人以手中余牌的10倍算输点,分别输给前面四人4倍、3倍、2倍、1倍。
同行的这四位州长官,显然习惯于五人“四赢一”、12张牌的形式,每张牌10克朗,也就是说,一局可能会输120克朗,但80%的概率是赢,体现了“末尾淘汰制”的精髓。
马布尔登联邦州的古伊长官坐在米勒的下家位置,按规则由他出牌。
“5个平民!”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