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魏斯来说,斯利恩无疑是一处福地。在上一场战争中,当他率领洛林军民展开轰轰烈烈的游击战时,于斯利恩外围伏击诺曼人车队的那场战斗,是他们举旗后所赢下的第一场漂亮仗,而在洛林游击战争失败后,他没有沉沦,而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蛰伏,再度率领游击先遣部队返回洛林,又在斯利恩取得了一场突袭式的大胜。到了战争后期,发生在斯利恩的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更是成为了改变战争走向的一个转折点。在那场战斗中,魏斯和他的游击先遣队上演了一场绝地之战,重伤了诺曼帝国的皇储——没过多久,那个倒霉蛋一命呜呼,诺曼帝国也因为激烈的政治争斗而接受了停战。
重回斯利恩,魏斯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重温过去的荣耀。地面上战斗正在激烈进行,在经受了连番重创之后,诺曼人这一次是有备而来。他们如同一条强壮的鲨鱼,跟狩猎者展开搏杀。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狩猎者绝不希望如此庞大的猎物从手边溜走,而猎物野心勃勃,期待着打出一次精彩的反杀……
当联邦空军的运输舰搭载着魏斯和他的预备部队飞抵斯利恩空域时,正是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双方鏖战了两日,炮火硝烟,使得山中的雾气更加的浓重,在这个既没有高精度雷达,也没有红外线探测器的时代。人们很难穿透雾气,来准确判断战场上的情况,只能够依据那些突兀的露在雾气之外的山头来推断大致的方位。双方都能够使用焰火信号,联邦军这边是为己方航空部队示意方向,而诺曼人有时是在接应他们的航空部队,更多的时候是在干扰联邦军的联络——战场上,双方部队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解难分,诺曼人不难从俘获的联邦军士兵口中得知他们所使用的信号方式,亦能够从阵亡者尸体上拾取不少信号工具,就算不能让联邦军自己人打自己人,令航空部队不敢贸然展开对地攻击便足矣。
急促的警铃声中,运输舰开始下降。尽管这些庞然大物拥有坚固的钢铁之躯,能够轻而易举地压断树木,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可以无视地形和气候,稍有不慎,仍然有可能在这大雾弥漫的山林中受损,甚至失去动力。
站在敞开的窗门口魏斯利用自己的特殊视野观察运输舰的高度和下方的情况,附近的山林中有许多的红色虚框,那是敌人的士兵。大雾阻挡了飞行舰艇的视野,也让山林中的诺曼人难以准确地判断低空飞行的目标,更何况他们所执行的是快速突袭作战,并没有携带重型装备,哪怕对低空飞行目标也没有太大的威胁力。
观察到运输舰即将着陆的时候,魏斯回过头,对船舱里的预备部队官兵们喊道:“注意!我们马上着陆,射程内没有敌人,大家按计划集结!有序集结!”
指挥官身先士卒,在战场上永远是鼓舞士气的最佳方式。当运输舰以一种稍显刚硬的方式着陆之后,魏斯深吸了一口气,来不及细细品味战场上那种湿气混合着硝烟的气味,第一时间跳出船舱,招呼着预备兵们登陆集结。
登陆场位于山谷之中,是一片开阔地带。在视线不超过200尺的情况下,得益于良好的准备,预备部队的士兵们迅速离舰并在谷地的北侧集结起来,在快速登陆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
“您好,军官先生!洛林预备部队第1904和1906预备营前来报到!”
“谢天谢地,你们来得非常准时啊!嗨,是您啊!我认识您,克伦伯-海森长官,我曾在您的麾下干过几个月,是在洛林游击先遣队,您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