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罗知州,一看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人物。
不过,再不受待见。这罗知州也是知州。比知县要高一级。
罗汝芳说道:“江夏知县吴坦,贪赃枉法,暴虐下民,有亏值守,令当即夺取告身,贬为庶人,夺回出身文字。其职由主薄暂代。”随即罗汝芳,将手中命令,传给众人看。周梦臣在人群之中看了一眼,看上面有吏部考功司的大印,还有主官的画押,一看就不是伪造的。
周梦臣心中有些奇怪,暗道:“这有些不对啊。”
他不是觉得吴县令被罢官不对。而是绝对罢官的程序不对。一般来说,除非有重大过错的,几乎没有这种一举拿下,还要追回功名的。
“许是,吴县令得罪人了。”周梦臣心中暗道。
却不知道,一般的黄主薄此刻已经高兴疯了。
对于黄主薄来说,这才是天降之喜。
要知道,黄主薄是胥吏出身,一般来说,一辈子的天花板的就是这个主薄了。而今一下当了县令,哪怕是一个代县令,也是黄家几辈子没有过的突破,如果在有一些进步,从此就不能从胥吏人家,变成官宦人家了。
这个是一个大飞跃。
一时间,连最基本的面子也忘记给吴县令留了,立即出列说道:“下官接令。”
罗汝芳看了一眼黄主薄,不,现在应该是黄代县令了,说道:“你倒是好人缘,让巡抚衙门帮你说话。好自为之吧。”随即让黄主薄接了县衙的大印,也算是完成了权力交接。罗汝芳也不耐烦这里的事情,根本不多留,甩手就走了。
黄主薄抚摸手中的大印,说道:“飞熊,舅舅有今日全靠你了。”
黄秉甲不是傻子,他看了公文,公文上写的罢免吴县令,择人暂代,并没有说择谁暂代。结果落在他头上,很显然是因为之前巡抚衙门有人说了话,黄家虽然在武昌城中有一些关系,但是这关系远远没有伸到了巡抚衙门。
唯一能与巡抚衙门有关联的,就是他这个外甥。
在他想来,定然是他外甥在里面使了力气。
周梦臣一时间也有些迷糊,他自然是没有打招呼的,不过,或许有人看在周梦臣的面子上,做了一顺水人情却是未必的。
不过,他心中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
周梦臣说道:“舅舅是哪里的话。此事乃是舅舅,劳苦功高所致,哪里是我的功劳?”
两人正在客气。吴县令,或者说吴前县令已经按捺不住了。他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周梦臣衣袖,说道:“周大人,你我之间虽然有些误会,但是我早就低头认错了,而且还赔礼道歉,在此之后,百般维护。没有一点为难。而今我当了令舅的路了,想让我去职,我也明白了,但是你至于如此狠毒吗?还要夺我功名,我吴某人与你到底有何冤仇,至于如此吧?”
说话之间,居然老泪横流了。
吴县令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两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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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
第一个原因,自然是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