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青烟弥漫,绿豆沙混着硝烟的气味很是呛人。
那根假大粗的天香已经烧完了,只有一截木棍还在燃烧。
一点微弱的火光让屋子显得并不黑暗,一眼就能看见躺在地上的黄波和大锤,两人已经被毒得口吐白沫,脸色也跟瓦片似的,灰里泛着青,青里还带着白。
醒着的时候,黄波还能屏住呼吸,可是昏迷了之后呼吸就不受意识的控制了。
黄波和大锤的呼吸很微弱,还很紊乱。
毕竟是超大量的止行膏,大量吸入毒烟就等于是麻醉过量。再加上一点毒身膏,那味道会更加酸爽。
一眼看过之后,李子安没有急着去拖黄波出来,而是猫着腰,贴着墙壁来到了窗户前,伸手将窗帘拉上。
黄波不会无缘无故将康馨和康海川关在这间屋子里的,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东面的山坡。埋伏在山坡上的老枪,居高临下,通过光学瞄准镜,一眼就能将屋子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窗帘拉上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子安将之前放在地上的合金工具箱关上,提在了手中,然后才猫着腰走到黄波的身边,伸手抓住了黄波的一条腿,拖着他往外走。
嘟嘟嘟……
黄波的身上忽然想起了通讯设备的提示音。
李子安将黄波放下,伸手从黄波的腰间摸出了一部通讯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用,瞅着一个绿色的按钮,试着按了一下。
通讯器里跟着就传出了一个人的声音:“黄教授,怎么回事,为什么熄灯?我看不见那个小子了,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是老枪。
接话还是不接话?
如果不接,老枪肯定会起疑心。
如果接,立马穿帮,老枪要么拿着枪杀过来,要么拿着枪逃走,这得看他的判断。他要是杀过来,还可以应对。但如果他拿着枪躲进山林里,那反而是一个麻烦。
“黄教授,你怎么不说话?”老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李子安突然张嘴:“啊——”
浓浓的土拨鼠怒吼的画面感。
门外传来了康馨关切而紧张的声音:“大叔,你怎么啦?”
这旁白音来得恰到好处。
“嗯?”老枪的声音。
“黄教授,你别打了……我招、我什么都招……哎哟……”李子安的声音断断续续,痛苦得很。
黄教授还躺在地上,面如灰瓦,口吐白沫。
李子安接着说道:“那天香、天香……是一个老人给我的……我这不都给你了吗……你……你就放了我吧……我不要钱了……好不好……啊!”
他把通讯器往地上撞了一下,然后又在地上摩擦了两下,随后他将黄波的脚抓住,也不管那通讯器了,拖着黄波往外走。
人体在地上被拖行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递了出去。
“呵,原来已经搞定了。”老枪的声音。
通讯器里没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