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等人回去等待消息,主考张邦昌等人却在忙着阅卷。按照规定,试卷需要糊名又叫做弥封和誊录。试卷原本会被封存,主考官只能观看誊录的试卷,以防通过字迹作弊。
不过到了北宋的末期,这种手段也只是流于形式,作弊的情况更加的严重。
张邦昌他们手中拿着就是试卷的原本,他本来接受了小梁王柴桂的钱财,准备点他为头名的。没有想到柴桂被高,抽的身受重伤,连外场都没有通过,让他白费了苦心。
内场文试只有80几个人,夹带私藏被赶出去几个,空白试卷几个,涂抹污染的有几个,画王八的有几个,剩余正经的也不过五六十份。
这其中词不达意着居多,有的还是错字连篇,让几位主考煞费苦心,几乎跳不出多少合格的试卷。
“妙!”手下一位考官,突然一拍桌子道:“众位大人,这位考生的试卷干净整齐,通篇不要说错字,连涂抹,修改都不曾有。再看这几篇问策,立意深远,语言流畅,就是在文试中也是可以及第的。”
上面的三位主考官一下子来了精神,张邦昌坐直身子道:“有这种佳作,实为难得,拿来待老夫一观。”
那位考官一路小跑将试卷递了上去,张邦昌接在手中一边看着,一边不住地点头。两篇问策看完他的脸上已经掩饰不住满是激动的神色,不过在看第三篇问策,张邦昌的脸慢慢的黑了下来。
这个家伙虽然没有直接主战,不过字里行间还透露出了主战的思想,这是为主战者张目。这让张邦昌这个主和的大佬难以接受。
再一看名字,上面写着高宠,高开平,河北西路真定府,真定县高家镇人士,更是气得他差点将这份试卷撕毁。
“真是狗屁不通!这样的试卷也值得称赞?”说着他将这份试卷唰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那位考官一愣又不敢争辩,尴尬的站在那里进退失据。秦桧哈哈一笑道:“让我也来看看!”
他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捡起地上的试卷。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就有些呆滞。这个字体,这不是自己正在一直在研究的吗?怎么已经有人创造出来了吗?
这让他有些欣喜,同时心中也有些嫉妒。五味杂陈的拿着这张试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前到后通读一遍之后,他猛地一拍桌子道:“妙!文章妙哉!可为这次魁首!”
张邦昌知道对面的这个家伙是个主战派,他冷哼一声道:“秦学正,请注意了!你是太学的学正,肩负着为国培养人才的重任。高宠这样的举子道听途说,胡乱臆测,诬陷歪曲一个友国,试图挑起两国的仇视,这是非常危险的!
咱们选的人才要德才兼备,不仅要有才,更要品德高尚!不然不仅与国家无益,还会害了国家。像高宠这样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中进士的!”
秦桧冷哼一声道:“是他道听途说,还是大人故意针对?你说高宠对于金国是道听途说,诬陷歪曲。那么张大人去过金国吗?恁认为金国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张邦昌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秦桧冷哼一声道:“去年官家大寿,金国的使者也曾前来祝寿,观他们表现和茹毛饮血的野人何异?怕是这不是高宠诬陷歪曲,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张邦昌吹胡子瞪眼,最后露出了泼辣相道:“反正此人的思想十分的危险,我要为国家选材绝对不会让他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