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惨叫都变了调儿,活像是青天白日里见了鬼,叫的人瘆得慌。
众人惊得面面相觑,没有多想,就脚步匆匆的就往外跑去,跑到空旷之处,抬头一看,这才是骇然欲裂,真正的青天白日见了鬼。
院外静悄悄的,枯槁扭曲的胡杨树上,高高垂下来几个人,头脚倒悬,长发披散挨着地面。
风声呜呜,在枝丫间盘旋。
几个人头倒垂着,在风里晃晃悠悠,没有半点声响。
此时日光方盛,穿过枝丫落在那些人身上,一个个淡淡的影子拖在地上,随着风摇动,像是挂在树上的人神魂出了窍,鬼魅摇曳。
这情景太诡异了,诡异的人人都想凄厉的惨叫,可偏偏惊恐之下,那声惨叫闷在嗓子眼里,叫不出声来。
终于,有镖师抖着手指向胡杨树,白了脸,战战兢兢的开口:“镖,镖头,这是,这是,这是白马戍里的军爷。”
韩长暮不动声色的,从心底深处叹了口气。
这些镖师们的反应,也太迟钝了些吧。
姚杳亦是疑惑不解。
这些镖师们的反应,完全不符合行走江湖的基本准则啊。
一路上,这些镖师们的行为,像极了东拼西凑,临时凑出来的一支镖队。
李玉山倒还勉强稳得住,沉着脸色点了几名镖师出来,吩咐道:“你们去驿站里仔仔细细的搜一遍,看能不能搜出什么来,嗯,对了,尤其要找一找店主人的下落。”
镖师们应声称是,齐齐散去。
韩长暮暗自点头,他沉着脸色数了数,挂在这树下的戍军足有十人。
这么多戍军,悄无声息的挂在了树上。
他心里有个感觉,这件事情,与晨起始终没有出现的店主人脱不了干系,即便他一个人做不到这件事,但绝对也牵扯其中。
李玉山回首道:“韩兄,我带着人去前头关隘看看,这里的情况,总要跟火长说一下的,你和阿杳姑娘,还有刘老哥,就留在驿站里,千万莫要乱走动了。”
韩长暮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他才不会老老实实的待着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是一定要探查一番的。
姚杳突然战战兢兢的指着其中一个人,尖着嗓子惨叫:“你们,你们看,那个人,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火长。”
一听这话,李玉山再也镇定不下去了,他顾不得什么,疾步上去,掰过那人的脸,顿时惊骇欲绝。
不止他一个人惊骇欲绝,看到那张脸的每一个人,都遍体生寒。
那人正是火长,可已然不是昨日初见时的那般模样了。
他头脚倒悬,脸色青白,双眼瞪得极圆极大,瞳仁凸出,翻着煞白的瞳仁,布满血丝。
他的嘴唇乌紫,牙关咬的极紧,但却咬在舌头上,咬出了一痕深深的牙印儿。
长长的舌头探出牙关,软塌塌的倒盖在鼻尖儿上。
几行暗红色的血从眼角,鼻孔,嘴角倒流而下,蜿蜒过脸颊,一直流到额角。
血已经干透了,显然已经流了很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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